binf/b/div周滄嶽想來想去,還是把夢裡的事刪刪減減告訴了何苒。
“他們想要把我養成廢人,後來見我叛逆,又想要借助禽獸學校把我改造成聽話的傻子。
等到我年滿十八歲,再讓我這個傻子繼承遺產。
然後他們便讓我死,從我的監護人變成我的遺產繼承人。”
周滄嶽越寫越氣,可惜他當時太生氣,一下子就醒了,沒能在夢裡手刃那對畜生。
唉,還有更可惜的事,他不知道苒姐不考軍校了,有沒有考上心儀的大學。
齊王遷都時,勞光懷一家隨駕南下,還沒到金陵,勞光懷便稱病,並在順德府停留半月,直到皇室在金陵安頓下來,他們夫妻才到,到了之後繼續稱病。
每當想到這些,何苒便會對他們心存感激。
雖然,他們在離開京城的時候,也想過這一去,這些家業很可能就要付之東流了,可是心裡卻還有一絲僥幸,說不定過不了幾年,他們還能回去呢。
何苒聲勢漸大,勞光懷知道齊王遲早會想起他來,他和兒子們商議之後,悄悄變賣了家產,離開了揚州。
依老子以前的性子,先拔了你的舌頭,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柳老夫人被氣病了,柳夫人也給氣得不成,因為她剛剛收到的消息,何苒神通廣大,竟然把她娘家的產業也給挖出來,一起變賣了!
何苒看完這封信,默默吐槽,周滄嶽的兩輩子合並在一起,妥妥就是“親爹繼母謀財害命養廢我,多年後,我帶著軍隊踏平他們的墳頭”。
柳老夫人氣得不成,你們那些家業,即使何苒不搶,你們也保不住,現在倒好,全都算到我家頭上了,這誰能忍?
柳老夫人這輩子就沒有受過委屈,更何況現在兒子還做了首輔,就連皇後娘娘見到她,也要笑著叫一聲老夫人。
柳夫人越想越難過,她衝進書房,嚇得柳山河連忙推開懷裡的美妾。
但是她心裡明白,周滄嶽隻是想要傾訴,傾訴對象最好是離得遠,很難見麵的那種。
那些人沒有想到,柏彥不但沒有死,而且竟然搖身一變,成為昭王的老師。
馮讚知道柏彥是青州人,也知道柏彥是昭王的師傅,但是直到他來到青州,才從其他人口中知道,柏彥家破人亡,全是因為齊王的迫害。
柳老夫人火力全開,毫不留情地把這些親戚趕了出去。
何苒都給他派來一個小組了,即使他舍不得白之羽,他也不好意思提啊。
柳家家主柳山河,便是深受齊王器重的首輔,天下權勢榜上緊隨何苒之後,排在榜三的那位。
不會因為那兩個賤人而受到影響,不用為他們守孝,也不用因為他們耽誤親事。
京城和晉地不同,在晉地時,何苒手裡有不少宅子,都是從晉王和蔡氏手裡搶過來的。
不久,勞光懷便遞了辭呈,請求乞骸骨。
可現在輪到他們了,儘管他們也想過這些家業會保不住,可是真到了這一天,他們坐不住了。
因此,何苒收到的信裡,足足五頁紙,都是周滄嶽對那對夫婦的指責。
何苒就差笑著對他們說有本事你們來打我啊!
勞光懷年紀大了,一路顛簸,病倒也很正常。
第一次,何苒不知如何回信。
何苒得知以後,給勞家又送了一處宅子。
京城的空宅子雖多,她卻不能隨便取用,因為那些宅子的主人,現在都在金陵。
果然,第二天,柳夫人的老娘帶著弟媳就找上門來,一改往常的知性雍容,指著柳夫人的鼻子就是一通臭罵,一問才知,原來是娘家的親戚已經去家裡鬨過了。
無恥,太無恥了。
而柳氏族中的那些親戚亦是如此,若是沒有他,柳氏也隻是一個三流的小世家,而現在柳家子弟僅在朝中為官的就有十幾人,更彆說這萬貫家財了。
嶽家的那些人,同樣是狼。
轉眼便進入盛夏,馮讚軍隊攻破青州城,柏彥也終於回到了闊彆多年的家鄉。
柳山河得知嶽家受他所累,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亂世之中,最值錢的不是宅子,而是黃金。
再說了,這群窮親戚,若是沒有我們家,你們怕是連金陵都來不了,早就讓何苒抓去當炮灰,你們有啥委屈的。
青州城破,可是齊王還活著,不但活著,而且還做了皇帝。
於是,何苒又讓聶忱整理出一批宅子,這批宅子屬於柳家。
何苒聽說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
他們當然不敢去打何苒,所以也隻能在自己家裡跺腳罵街。
何苒好像也會畫畫
夢裡的他沒有好好讀書,不知道美術生除了當畫家,也可報考其他專業。
可是他不敢,夢裡的他也挺不要臉的,苒姐對他那麼好,他卻躲在角落裡偷窺。
馮讚大吃一驚,接著便破口大罵。
何大老爺甚至還是帶著好名聲和官職“失蹤”的,將來何家人給他立衣冠墓,他的品級和官職還會刻在墓碑上。
因此,何大當家在進京伊始,便將宗室手裡的一批宅子全部充公,有的留下分賞給有功之臣,有的則交給聶忱暫管的戶部變賣換錢。
“奶奶的,老子之前還真把齊王當人物了,豬狗不如的畜生,老子當日就應該去京城宰了他!”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和狐媚子打情罵俏?
柳夫人撲上去,便把柳山河抓了個滿臉花。
何苒派了何江琪和鷹隊的人南下,曆時三個月的時間,終於將勞家人接到了京城。
柳家戰力榜排名,柳老夫人連前十都進不去。
至於嶽家,柳山河已經不打算給他們臉了。
周滄嶽很想告訴何苒,他的夢裡有個苒姐,和她很像很像,而且也會畫畫。
何苒搶走的,也不過就是其中一小部分,他們就像是被割了肉一樣,全都賴到了他的頭上。
她對這兩位老人非常敬重,他們恨不得把何大老爺和閻氏千刀萬剮,當眾受辱,可是為了不讓她著想,還是強壓怒火,隻是讓兩人失蹤。
當年擔心妻女的墳被毀,他沒敢立碑。
這個年代,一個女子若是沒有娘家了,哪怕嫁得再好,也沒有底氣。
那人把這個消息透露出來,肯定沒安好心。
嶽家因為他得到的那些好處,遠遠超過今日的損失。
可這也隻是第一撥,除了祭田以外,所有的家業全都變賣了,這涉及到的可不隻是幾家幾戶。
京城,何苒終於見到了勞光懷和上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