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撲過來試圖把門打開,可是隻能聽到鎖頭與大門的撞擊聲。
門被從外麵鎖住了。
張蓮生慌了。
恰在此時,表妹沒有看到他進屋,便迎了出來。
“表哥,你來了,你都好幾天沒來看我了。”
話音未落,表妹便看到了張蓮生的臉。
慘淡的月光下,表妹看到了一張猙獰的臉。
她下意識地用手護住自己的肚子,她懷孕了,婆婆說了,這胎肯定是個兒子。
表哥娶的那個狐狸精有錢有勢,哪怕現在病著,表哥也不敢接她進府,哪怕做妾都不行。
可是她懷孕了啊,她懷的是張家的金孫!
她聽表哥說了,那個女人身體弱,以後都不能再生了。
所以她和婆婆商量後,便瞞著表哥,收買了一個在驚鴻樓做打掃的粗使婆子,把那個賠錢貨偷了出來。
沒有了那個賠錢貨,那女人又不能生了,到時哪怕自己不能進門,也能以親戚的名義,讓表哥把兒子過繼到名下。
那女人家大業大又如何,還不都是她兒子的?
可是表哥為何用這樣可怕的眼神看著她,表哥是又嫌棄她了嗎?
“表哥,你......”
她有很多話想要對表哥說,可是剛剛張口,臉上便挨了重重一記。
她被打得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張蓮生看都沒有看她,便朝著後門跑去。
還好當初置辦這處宅子時,他開了一道後門,那道後門很是隱蔽,但願還沒有被發現。
外麵是什麼人,張蓮生不用想也能猜到。
是嶽母派來的人!
她不是已經病得快要死掉了嗎?
他找的那名大夫已經說了,頂多再有三副藥,嶽母便完了,現在嶽母身邊的兩個丫鬟已經都是他的人了。
可是為何還會有人跟蹤而至,還會有人在外麵鎖門?
張蓮生無暇深思,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馬上離開這個事非之地。
他衝到後門,但是和前門一樣,後門也從外麵被鎖住了。
爬牆,隻能爬牆了。
但是已經晚了。
牆頭上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人......
杏姑在這處宅子後麵的林子裡挖出了冬兒的屍首,不到三歲的孩子,是被親祖母活活悶死的。
萍姑中毒已深,時日無多,已無回天之力。
所幸晚晴體內的毒素尚淺,拔毒後假以時日便能恢複。
杏姑和桃姑當著萍姑和晚晴的麵,殺了張老娘和那個表妹。
至於張蓮生,杏姑和桃姑在審問時意外得知一個消息。
原來張蓮生的所作所為還有幫手,或者說,他是全靠那人的指導才能做下這些事,就連那位大夫,也是那人給他找來的。
可惜,他並不知道那人是誰,隻知道是個女子。
他與那人在緩雲居的雅間裡會麵,總共三次,每次都是隔著屏風,他隻能從聲音裡知道,那是一個年輕女子。
他也曾試圖走到屏風後麵去,但還看到屏風後麵的人,便有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審問張蓮生時,晚晴一直坐在旁邊靜靜聽著,張蓮生召供之後,晚晴抬起頭來,對杏姑和桃姑說道:“姨,還有要問他的嗎?”
兩人搖頭,表示沒有。
晚晴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刀,朝著張蓮生刺了過去。
整整四十八刀,將張蓮生刺成了篩子。晚晴一身是血,自己也變成了一個血人。
她對杏姑和桃姑說道:“姨,勞煩你們把這三個畜生拿去喂野狗。”
軟弱的晚晴,從始至終一滴眼淚也沒掉。
她報仇了,痛快淋漓。
但是她知道,她的母親和女兒全都回不來了,她的戀愛腦,害了她最親愛的人。
杏姑連夜追捕那名大夫,可惜人找到,卻已經死了。
一封來自西安的密信送到何苒麵前,驚鴻樓事情已了,但是那個在背後操控的女人卻還逍遙法外。
何苒怔怔一刻,她重生之後還沒有見過萍姑呢。
她心中難過,久久無法釋懷。
何淑婷,好,很好!
她下令,西安驚鴻樓、榆林驚鴻樓,暫時停業,所有人從地上轉入地下,對外宣稱撤離......
三日後,何大力率五萬大軍拔營,於十日後到達運城。
與此同時,符燕升軍隊向榆林挺進。
與此同時,武東明收到了何苒的親筆書信。
何苒在信中對武東明說,武驥夫婦撕毀盟約,意圖操控驚鴻樓,害死驚鴻樓大當家,此恨難掩,唯有兵戈相見!
武東明大吃一驚,這是出了什麼事,何苒要和他撕破臉了?
他連忙叫來武駒:“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做了什麼?”
武驥遠在西安,武駒一直都在榆林,對此事自是不知。
但他想起一件事來:“對了,父親,前兩天我從驚鴻樓前經過,發現驚鴻樓在轉讓,當時我還覺奇怪,開得好好的,為何不做了,是不是也和這件事有關?”
武東明氣得捂住胸口,指著武駒大吼:“你你你,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告訴我?”
武駒一臉委屈:“何大當家現在哪還有閒心去管驚鴻樓啊,我以為......”
“你以為個屁!榆林驚鴻樓是第一座驚鴻樓,你以為會隨隨便便就轉讓嗎?你快去查,查查你大哥在西安都做了些什麼?”
自從武驥帶著十萬大軍出走之後,便和武東明斷了來往,武夫人幾次三番派人去西安,想要說服武驥回來,可是卻連武驥的麵都沒有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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