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怒放天堂】,山坡,放眼望去儘是鮮花。
莊靜看著顧然、陳珂兩人“是留在這裡旁觀,還是自己去學習?”
陳珂很想留下來旁觀,但她還是說“我繼續去找【職業卡】。”
“我想留下來看看。”顧然道。
“嘶——”魏宏吸了口氣,“有觀眾我的壓力很大啊。”
顧然看出他是真的有壓力,不是開玩笑,於是改口說“那我還是去練習吧。”
“不好意思哈,師弟。”魏宏道歉。
顧然正要開口,童玲說“好了,你們師兄弟彆難舍難分了,你說一句,他說一句,你們就浪費了我們所有人兩句話的時間。”
顧然與魏宏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時想我們加起來都沒你一句長。
“你們兩個,跟我來吧。”童玲帶著陳珂和顧然去了山坡另一麵。
路上,她問“你們兩個進度怎麼樣了?”
“我還沒找到【職業卡】,顧然上個禮拜五找到了。”陳珂回道。
“你們才進來——”
“上周三報到,周四正式開始上班。”顧然說。
童玲哦了一聲,繼續道“——也才兩天,不要急,像我這樣一天找到的天才少女畢竟是少數。”
陳珂笑了兩聲。
顧然則在心裡自言自語
好呀,又是一位自稱少女的二十歲以上女青年。
少女就那麼好嗎?
怎麼所有人都喜歡少女?
隻是喜歡的方式不同,她們是‘成為少女’,顧然隻是想和少女聊聊天。
過了山脊,童玲站定了,道“陳珂,你繼續去找,我和顧然在這裡訓練,指點指點他。”
“嗯。”
“加油!”
因為有童玲,又沒了厚臉皮的顧然當前鋒,所以陳珂不好意思使用“打滾尋找法”。
想起‘打滾尋找法’,她就想到上周五的意外,兩人在花叢中的意外對視。
她迅速將浮起來的畫麵按回記憶的大海中,好像海邊撿貝殼時,不小心撿到了一顆人類的牙齒。
她在鮮花中細細尋找起來。
不管是莊靜,還是童玲,都安慰她,讓她彆急,事實也不用急,心理谘詢師一般都要花半個月的時間尋找【職業卡】。
可顧然找到了,在這樣的氛圍中,“一般”沒有意義。
“《冰山療法》學了?”童玲微微仰起頭,看著顧然。
她比陳珂還要矮,就算站的遠,也要抬頭說話。
“學了,莊靜老師上周教了。”顧然回答。
連蘇晴都喊莊靜老師,他也改口了,不再喊‘靜姨’。
“會了嗎?不懂的問我。”
“暫時沒問題,等有問題的時候,就麻煩師姐了。”
“沒事,好了,不浪費時間,開始吧。”
兩人也各自訓練起來。
顧然在腦海中回憶《冰山療法》,上周五的場景在他腦海中再現,莊靜似乎又為他講解了一遍。
“第二層是變幻的大海,我的意識是冰山,要在海上站穩,隻露出八分之一,凝望第一層夢境。”
顧然開始入睡。
意識墜落,然後“知夢”,在第二層夢境中醒來。
隻是因為墜落的意識還不夠多,夢境混沌。
在混沌中,象征【牧羊人】的曲柄牧杖,散發出微弱的光芒,若隱若現。
——還不夠。
顧然一分為二的夢體同時想。
意識繼續墜落,如同沙漏中的砂礫,緩緩從第一層夢境墜入第二層夢境。
這個過程很難,睡意昏沉的同時,偏偏又要讓自己始終保持半睡半醒。
‘睡意無法阻擋,哪怕意誌堅定,還有外部刺激,最終依然會被睡意捕獲,就像人一定會死般堅不可摧。’
顧然回憶心理醫生的知識。
在他腦海中,除了莊靜,一位位老師浮現。
‘心理創傷,不要去抵抗,也不要逃避,抵抗不了,也逃不了,而是要麵對,將問題變成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以後你們獲得【職業卡】,駕馭【怪獸】的時候,也會用到這個基礎理論’
彷佛開卷考試,顧然瘋狂在腦海中尋找答案。
老師講過的話,看過的書,都成為他的目標。
或許需要靈光一閃?
不,他麵對的是什麼問題?掌握【職業卡】,不過是心理醫生的門檻,如果前人總結的經驗連這種問題都無法解決,經驗還有什麼意義?
隻需要適當的排列組合,竅門一定就在其中。
顧然找到一種解法,開始嘗試,在【怒放天堂】中握住曲柄牧杖。
曲柄牧杖被他握在手裡。
與此同時,他使勁瞪大雙眼,眼皮卻如秒針轉動般不可撼動地不時落下,困意洶湧。
思維開始不受控製。
困。
‘困呆了,但我的致命缺點就是不愛拒絕,戴了個帽子就出門’
莫名其妙的歌詞,莫名其妙地在腦海中冒出來。
思維發散。
“嘿!”
顧然一下子驚醒,曲柄木杖從手中消失。
童玲的笑臉映入眼簾“現在是八月六日,痛苦的周一;地點,怒放天堂;我是童玲,你是顧然,你在練習掌握【職業卡·牧羊人】。”
顧然吐出一口氣,換了一口新的,大腦清醒許多,就好像之前身體內的氣息是催眠氣體。
他道“謝謝師姐。”
“沒關係。”頓了一下,童玲說,“你打瞌睡的樣子挺可愛的。”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顧然無奈歎氣,“我帥得還真是沒有死角,無懈可擊。”
“哈哈!”童玲大笑,“你們男人都這麼自戀?魏宏也是,整天說自己帥帥帥,在辦公室照鏡子的時間和我們一樣長!”
你們女人還不是整天說自己是少女還不熟,這話顧然是不敢說的。
他故作一本正經“或許這就是曹操說的,‘天下英雄所見略同’吧。”
這句話的搞笑程度,明顯沒有之前那句高,就像吃水果拚盤,先吃了最甜的菠蘿,再吃西瓜就沒那麼甜一樣,童玲的笑意少了一些。
“好了,繼續吧。”她輕笑道。
顧然正要繼續。
這時,熊熊烈火如潮水一般,從山坡對麵撲來,火紅色的無邊怒海,咆哮,翻騰。
鮮花枯萎,顧然全身滾燙,眼前的童玲變成火柱,一切都在燃燒。
轟!
一麵牆壁出現在童玲身後,牆壁上鐫刻著抽象畫與囈語般的文字,其中幾根線條亮起,於雜亂中勾勒出一副鮮明的圖。
一對鳥。
鳥對著顧然眨眼,下一刻,從牆壁上掙脫出來。
簡單的線條迅速血肉化,並且發出活生生的啼叫。
一隻黑色,剪刀似的尾羽,是燕子,另一隻鳥顧然不認識。
兩隻鳥,燕子落在童玲肩頭,在火焰中庇護她和顧然,另一隻飛向遠處的陳珂。
“勞燕分飛。”童玲輕語,似乎想起什麼,語氣有些感慨。
顧然也知道另外一隻鳥的名字伯勞。
東飛伯勞西飛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