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何處,無論在何時,無論是誰,當麵對陽光時,自然也有了背陰的一麵。
“嘭!!”
‘混浴是刺激,與蘇晴聊天是刺激,‘她’的事要說嗎?’
難道她們是因為害羞,才不好意思誇我本人?還挺可愛。
讀心術永遠不可能與【他心通】相比,前者再精準,也隻是猜測,而後者,是揭曉答案。
而對自己產生懷疑的顧然,正認真研究新能力。
這時候,顧然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收拾妥當,老板娘敲門,跪在門口通知顧然可以吃早飯了。
直到眾人收拾好行李,坐上小型大巴,出發前往京都,格格、謝惜雅她們開始看《海街日記》時,他才算有點眉目。
他說的日語,老板娘始終得體的笑容,變得真誠了,甚至輕輕掩嘴一笑。
畢竟他知道陳珂喜歡自己;
他也讀過不少類似《讀心術》、《心靈偵探》的書,平時還喜歡留意彆人的一舉一動,有這樣的直覺不算什麼。
從溫泉裡出來,顧然在試衣間換上嚴寒香為他買的衣服——這算不算刺激之一呢?
走出試衣間,在走廊上,迎麵恰好遇見蘇晴和陳珂。
————
夢要醒了。
不知擊敗多少次怪物,心力即將耗儘,快要醒來時,【荒草平原】的景色終於消失。
據日本人說,還可以解酒。
在為這件事感到驚奇和一些不安的同時,顧然也想依靠這個能力,找到‘她’。
在‘芒草之間’拿上換洗的衣物,他走進男湯,開始最後一次泡湯。
治病救人,是醫生的責任。
普通人有時候都能猜到他人的想法。
這是夢!
或者,這其實是某人的【心理陰影】,就像趙文傑心理陰影裡的內功高手。
雪山挺拔而聖潔,雄鷹飛翔而剛強,草原起起伏伏,揮灑生命力。
這當然不可能。
他落下來,眼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帳篷,一對平凡夫妻跪在地上,頭深深埋在土地上。
“我支持你。”陳珂說。
自己怎麼了,這是夢,對方怎麼可能真是活佛?
繼宙斯傳授【大魔法】之後,又有活佛灌頂【他心通】?
這個世界他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雖然不管是【大魔法】,還是【他心通】,從現實角度,都不算非常脫離常規。
“耶穌或許還在複活,其餘人都不見了。”嬰兒直勾勾地盯著顧然,“沒有信仰還能走到這一步,我見過的人裡,你還是第一個。”
也是
顧然忽然反應過來,對方怎麼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以他的水平,就算是莊靜這樣的心理學大師,也不可能將他的心思讀得這麼準!
結果人家隻是單純覺得他帥,是癡女笑,這很沒意思。
“還剩一點,拿去吧。”
但隻是接近。
顧然忽然反應過來,莊靜答應混浴,難道也是為了刺激他?
那‘她’不可能!
就算蘇晴、嚴寒香都再三說起莊靜對夢境的執著,他自己看出莊靜對夢境的癡迷,莊靜也不可能做那種事情。
(因為他是天馬座,我是雅典娜;我放《亂世巨星》,他會跟著一起搞怪;因為他愛蘇晴愛得很堅定,又很聽靜姨的話,將來一定不會出軌身體很棒,棒棒也很棒。)
“這個理由——”格格無話可說,豎起拇指。
◇
‘這次應該也能進入某人的心理陰影,是蘇晴?還是何傾顏?陳珂?或者格格、謝惜雅?’
《私人日記》八月二十九日,周四,晴,從箱根出發前往京都
昨晚做夢,夢見活佛。
“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然君。”黑田堇說。
應該不是讚成,而是覺得戲很好看的鼓掌。
“我!”格格想邦邦給他兩拳。
“我就喜歡啊。”何傾顏忽然說。
顧然心情平靜,似乎對這突然的變化有所預料。
兩人看看他,都沒說話。
他雙手合十,微微鞠躬,向對方表示尊敬。
“是不是更喜歡了?”顧然問格格。
如果有了這麼荒唐的想法,要不了多久,會真的變瘋,相信世界上有神佛。
不管是誰,哪怕不是她們,顧然也希望能在夢醒前做些什麼。
一種直覺。
效果接近最頂級的讀心術。
接下來的路,顧然走得更自信,考慮下個月發了工資,多買兩件襯衫。
顧然一直看著陳珂,全神貫注,哪怕現在何傾顏正在水漫金山,他也試圖找到‘她’。
顧然正好也跪著,便也學著她的姿態,說“承蒙您這兩天的照顧了。”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如獅群狩獵般安靜。
在‘湖水之間’享用早餐的時候,格格也忍不住說“顧醫生,你今天好帥。”
何傾顏炫耀道“我和我媽媽給他挑的,與其說他帥,不如說我們眼光好。”
顧然知道,對方開始了新的一世
不不不!
顧然猛然醒悟過來。
顧然的人身從黑色濃陰中走出,站在他肩頭的黑鳥,吸收這濃陰,羽翼逐漸清晰。
而在很遠的地方,一群衣著整潔、麵色紅潤健康的和尚,從這片土地最輝煌最偉大的廟宇出發,一步一叩首,朝拜著往這邊來。
“我?我”陳珂左看右看,一副好像能從周圍人那裡找到答案的樣子。
原來這裡真的有奇跡!
“我在這裡轉世了無數年,走遍這裡每一寸土地,至今還在尋找,那些世人來一趟又有什麼用。”嬰兒說。
其餘人都在旁觀,用當前的熱門網絡詞來說,就是看樂子。
“我這一世還沒有名字。”嬰兒的聲音蒼老,“上一世的記憶也正在淡去,忘了。”
“喜歡嗎?”顧然問她。
這個能力一不留神,會和他自己的直覺混為一談——或者乾脆就是他自己的直覺?
還有兩個條件
喜歡帥哥有什麼好說的?
一,目標說話時想著彆的事情,或者言不由衷;
二,顧然認真盯著說話者的臉看——認真到目標會躲避他的眼神;
滿足這兩個條件,才能“聽”見一兩句心聲。
‘找個時間,把昨晚的夢和靜姨說了。’
等她咀嚼完,咽下去,某些人才回過神。
“女人對男人還有什麼喜歡?”何傾顏學昨天的顧然。
“以後多和我說說這種心裡話,什麼心病都沒了。”顧然淡定地吃著豆腐。
“因為他帥啊。”何傾顏理所當然道。
格格誇張地深吸一口氣“不得了不得了,三角戀?修羅場?”
是不是真的,有機會可以【問問】她們。
附記
格裡高爾·薩姆沙從煩躁不安的睡夢中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床上變成了一隻大得嚇人的甲殼蟲。——《變形記》卡夫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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