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斐臉色凝沉,元力閃過,籠罩整個船隊,下一刻,天地元氣呼嘯,整個船隊的速度驟然提升,加速朝著前方衝去。
感知到船隊的異常,佟林雲幾人出現在半空中,疑惑地看向陳斐。
“有山海境和妖王打鬥。”陳斐看著眾人道。
對於這種層次的戰鬥,如果距離稍近一些,即便隻是餘波,都可能讓船隊損失慘重。
聽到陳斐的話,佟林雲幾人臉色微變,沒有多說其他,全部開始用元力推動整個船隊加速遠離。
數百裡外。
屠再川神情陰冷,數千道血色光芒環繞在身周,每一道血色光芒中,都能看到一個扭曲怨恨的麵孔。
這每一道血色光華,都代表一個起碼練竅境以上的武者,全部是屠再川生擒之後,壓迫折磨,再硬生生煉化。
無聲的嘶吼咆哮響徹四方,足足數千道咒罵聲混合在一起,合竅境在這裡,不用一時半刻,心神就會被汙染,接著沉淪。
數千道血色光華,每五道組成一座陣勢,接著再以這種小陣勢凝聚成孽血源陣。
山海境如若一時不查,肉身都要被腐蝕,靈寶的靈性更是會被浸染。
屠再川惡名昭著,一旦在某個城池邊出現,都會讓這座城內的人心驚膽戰,屠城之事,屠再川沒少做。
不過此刻屠再川的孽血源陣,卻對眼前的妖王效果不大。
紅黑色的龜背,雞頭,蛇尾,四足上長著尖銳的爪子,此刻每一爪拍下,環繞而來的血靈都會潰散數百道。
儘管在孽血源陣下,這些血靈很快就會複原,但這需要消耗屠再川自身的力量。
孽血源陣本是可以以戰養戰,通過吞噬敵人身上的氣血,成為陣勢的力量來源。
即便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最終都要被硬生生的耗死。
但這妖王的龜背,將孽血源陣絕大部分的傷害都抵擋在外,而其攻擊又對孽血源陣破壞極大,久戰之下,屠再川的氣息都開始起伏。
不過屠再川不好受,妖王的處境也隻是略好一些,防禦再強,每一次觸碰血靈,還是會被硬生生的吸走一部分的血氣。
“聶犁,你我這般耗著,對誰都沒好處!”血色籠罩中,屠再川厲聲道。
這場戰鬥已經打了將近一個時辰,屠再川受傷的程度比妖王聶犁還要深一些,再耗下去,後果難以預料。
屠再川可不想在這裡白白死掉,好不容易成為山海境,屠再川還沒享受夠。
“殺我種群之時,你怎麼不想想可能的後果!”
妖王聶犁的聲音顯得極為的乾澀,好像掰扯木頭時候發出的聲響。
“殺它們之時,我還以為隻是普通種群,它們的神魂,我可儘數歸還於你。”
屠再川說著,近百道血靈衝到了聶犁麵前,血靈當中同樣有麵孔扭曲,看著模樣,同樣是龜身雞首。
看著自己種群的神魂,聶犁眼中滿是寒光,尾端的蛇尾化作虛影,卷住了這些神魂。
屠再川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隱藏在袖中的左手掐動一個印訣。
下一刻,妖王聶犁蛇尾上的神魂,突然紅光大放,血靈中本是變得安詳的麵容,突然猙獰,接著在眨眼間,爬滿了聶犁的身軀。
“封!”
屠再川一聲低喝,妖王聶犁身上的血靈,開始瘋狂的撕咬起聶犁的身軀。
不知是不是同族的原因,聶犁本是萬法難傷的身軀,在這些血靈的撕咬下,竟是一下出現破損。
孽血源陣下,大量的血氣自聶犁的身上湧出。
隻是片刻的工夫,聶犁的氣息就下降一大截。
“吼!”
聶犁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驚天咆哮自其口中發出,覆蓋在其身上的血靈瞬間被震散。
屠再川的臉上露出喜色,數千道血靈衝向了聶犁。
趁他病要他命,為達目的,屠再川並沒有多少原則,就如他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屠城煉化武者的事情,做的很多。
如果不是因為屠再川如今突破到山海境,屠戮的都是邊陲小城,如今恐怕早已被其他山海境斬殺。
聶犁抬頭看向屠再川,雙眼當中滿是陰冷,其雞頭的雞冠本是紅色,不知道何時,變成了純黑之色。
一股滅寂的氣息開始環繞在四周,數千道血靈還未來得及撕咬多少血肉,突然一股波動自聶犁的身軀上蕩漾開。
波動所過,血靈無聲消散,而與剛才不同的是,這些消散的血靈,屠再川失去了其感應,無法再通過孽血源陣將其恢複過來。
屠再川的臉色微變,不過看著妖王聶犁的氣息再次下降,屠再川的眼中閃過一抹凶虐之色。
如果可以斬殺一隻妖王,那不管有多大的損失,都可以彌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