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從軍這個事就跟六弟你一人說了,你可千萬彆告訴彆人,尤其是父皇!”
沈騰風特意壓低了些聲音。
沈亦安眼神古怪,語氣幽幽道:“五哥,你想過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沈騰風麵露疑惑。
“五哥你依靠皇子身份賴在軍中,他們確實無可奈何,但老爺子那邊,隨便傳來一道口諭,他們就能對你下手了,把你捆回天武城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沈亦安說著,心裡忍不住吐槽,沈騰風和顧若依這兩人真上了戰場,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戰爭不是兒戲,軍中更不是談戀愛的地方,老爺子不可能由著五哥胡來,真到了出事的時候誰求情都沒用。
“好像是哈...”
沈騰風思索了一下,覺得沈亦安說的十分有道理,不過這完全打擊不到他,自信道:“六弟你放心,無賴的手段不行,那我就走正規程序!”
“所以五哥你打算改名換姓偷偷從軍?”
沈亦安預判了沈騰風想說的計劃,後者臉色漲紅:“六弟你怎麼知道?”
“我瞎猜的,五哥你彆往心裡去。”
唉。
沈亦安心中歎了口氣,之所以能猜到,是因為這就是他熟悉的五哥呀。
“等一下等一下。”
沈騰風猛喝一口茶打斷了這個話題,起身站到了沈亦安麵前:“差點忘了今日來的正事。”
向前行了一禮,語氣十分認真的說道:“六弟,魏家和付家的那個事,大哥他完全不知情,他最近一直在閉關,這都是這些家夥自己擅作主張行事,跟大哥完全沒關係,你千萬彆怪罪大哥。”
自己平日是吊兒郎當的,號稱天武城最大紈絝,但這不代表他傻呀,朝堂上那些門門道道的東西,他心裡清楚,也知道怎麼回事,這件事情跟大哥沒關係,所以有時間就馬不停蹄趕來了這裡,必須跟對方說明緣由。
大哥和六弟對自己都非常好,他不想看到二人反目成仇,那個時候最難受最無助的可能就是他,他一無權二無勢,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兄弟二人鬥得頭破血流,甚至於兩敗俱傷。
沈亦安起身,握住沈騰風的手臂:“這件事我知道和大哥沒關係,但這背後不止魏家。”
他是真沒想到對方來,是為了強調這件事,心中不免一暖。
“不止魏家?”沈騰風抬起頭一愣。
“沒事,算我多嘴了,五哥你放心,我和大哥的關係可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變差。”沈亦安搖頭笑了笑,出聲安慰道。
“那就好,你知道不是大哥那我就放心了。”沈騰風收回手,撫著胸脯微喘,鬆了一口氣,又重複了一遍:“我要從軍這事,六弟你可千萬彆跟彆人講,尤其是父皇。”
“放心吧五哥,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對了,象棋大賽有什麼遇到困難的地方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沈亦安哭笑不得的說著,順嘴提起了象棋大賽的事情。
沈慕辰在閉關,太子黨那幫現在為了對付他忙著而想對策,所有擔子徹底落在了沈騰風麵前,萬一搞砸了,老爺子怕是輕饒不了二人。
“這個事六弟你放心,在我的安排下,一切井井有條,父皇說了,這象棋大賽乃是國事,戶部撥款,禮部操辦,我和大哥就是負責出個計劃而已。”沈騰風嘿嘿一笑。
沈亦安眼角一抽:“那五哥,禮部操辦,你這...”
“沒辦法,我和大哥總得有一個人在現場盯著,萬一出什麼差錯,父皇那邊不好交代。”沈騰風重新坐在椅子上無奈道。
關於象棋大賽一事,二人沒有過多交談,這事隻要不出什麼岔子即可,後麵也就沒什麼事情了,趁著今天有閒工夫,沈騰風決定早早回宮休息睡上一覺,養精蓄銳一番,總不能大賽開幕當天,自己也是這個狀態,那可就太丟臉了。
送走沈騰風,沈亦安站在王府門口忽然發笑,引得門都投來不解的目光。
“怎麼了殿下?”
“沒什麼,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沈亦安背過手笑著,思緒隨之拉遠。
還記得自己結束禁足,剛有自己的王府,那時沈騰風第一次登門拜訪,說是討個喜來朝自己借錢,這才過去多久,半年時間都不到,對方提禮上門了,還說要去從軍報效國家,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