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空氣扭曲隨著淡淡的黑氣,隱災出現在沈亦安麵前。
“殿下。”
沈亦安笑問道:“怎麼樣,這魏家水深嗎?”
“回殿下,魏家內共有兩名天武境高手,一人貼身跟隨魏陵,一人在房間內其實力境界最高,其餘那些府中護衛都有不錯的實力在身,再沒發現其他高手。”
隱災如實彙報了一遍自己在魏府的發現,包括人數,房間數量,是否有暗道、暗門等等,幾乎是把魏府摸了個透。
沈亦安點頭:“能在府中藏兩三個天武境高手,以魏陵的身份並不是什麼難事,就是不知道這裡麵有沒有慕容家的人安插在裡麵。”
聞言,隱災眼中閃過一道凶芒:“殿下,我可以把他們悄無聲息的抓出來審訊一番。”
“不必這麼麻煩,戲台已經搭好了,就差一個好日子開戲了。”沈亦安隨意擺了擺手,悵然一笑。
無論是魏家、慕容家,甚至是自家老爺子,都不會想到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會完全脫離他們的計劃與設想。
“隱災,項瑞那邊查案進展如何了?”
沈亦安忽然想起項瑞,這都過去兩天多了,醉月樓一案怎麼也該有些進展了,這可是重大命案,除了付家,當日酒桌上的那些少爺小姐,可都牽連其中。
“回殿下,進展比較緩慢,無論調查還是取證方麵都受到了不小的阻力,那些在場的少爺小姐把所有罪責都丟到了付家頭上,關於付洋為何會講這些,全部一口咬定是對方酒後胡言亂語,他們出言阻止卻沒有阻止成功。”隱災低頭回道。
沈亦安扯唇一笑:“這幫少爺小姐背後的老家夥,這麼多年,其他方麵沒什麼長進,胡攪蠻纏那一套倒是一個比一個會,既是命案,不見屍體和凶手怎麼能行呢,把那些屍體的存放地點告知柳如迪,他知道怎麼做。”
“另外,本王記得抓了一個活口是嗎?有審訊出什麼嗎?”
“是,殿下,那家夥不是本地人,名叫全同海,鏡州水虎幫副幫主,來天武城拿錢辦的事,不知道幕後指使是何人,隻記得來找他的人是個戴鬥笠的男人,實力很強,比他們幫主都強。”隱災將對刀疤臉的審訊內容全部講出。
“鏡州水虎幫?跑這麼老遠就是為了殺人滅口?這慕容家出錢挺大方啊。”
沈亦安很是詫異,雖說鏡州離天武城近吧,但也挺遠的,按照這幫人的腳程,趕過來也需要不少時間,更何況一個幫的副幫主親自帶隊,真是一邊肯出錢,一邊肯重視,雙向奔赴了屬於是。
“殿下,人怎麼處理,一並交給大理寺嗎?”隱災出聲問道。
“鏡州...水虎幫...”
沈亦安喃喃著,臉上忽的展露出笑容:“夠巧的,不交出去,人先彆殺,也彆讓他死了,問一下他與他們幫主的關係如何,再調查一下水虎幫,他以後沒準還能有點用。”
他與顏辭那次商談,海盜是一事,還有一事就是這鏡州,想要海運貨物到天武城多節約運輸成本和時間,這鏡州就繞不過去。
奈何鏡州本土勢力過於強橫,往來商隊,隻要不是本地的無論大小,雁過拔毛,獸走留皮,不讓吃飽喝足,就不讓你卸貨,更彆想出鏡州,哪怕他們北安商會之前也沒少被刁難。
最猖獗的時候當地甚至敢私養匪盜強搶貨物,後被清剿了一次,情況有所好轉,但依舊無法撼動那些深深紮根的勢力與家族,長此以往嚴重破壞了正常貿易,影響了市場環境,導致老爺子的稅收都變少了。
老爺子下旨查過幾次,但治標不治本,一直在明麵上跳的家夥,都是那些勢力和家族推出來的傀儡,而他們才是背後實際的掌控者,出事了一招金蟬脫殼就可保全自身,風頭一過,在重新扶持一兩個就又恢複如初。
水虎幫能讓天武境高手當副幫主,其本身勢力不小,日後或許可以借助對方成為紮入鏡州腹地的一根鋼針,把那些深深紮根的家夥一個一個全部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