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時間空間仿佛都定格在了那一刻。
煙頭燃燒,煙灰續了一公分。
王悍臉皮一顫,嘴巴一抖,煙灰掉落,滿臉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嘶~~~”
王悍握著孟昆的雙手。
“還真是門神失手打灶神,自家人打自家人。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您嘴皮子要是稍微再利索一點就好了!也怪我出手太快!您沒事吧快起來快起來!”
孟昆坐在地上,本來就一條退瘸了,現在好了,另外一條腿也被丫踩斷了,“你覺得我能起來嗎”
王悍略顯尷尬,直接來了個公主抱把孟昆抱了起來想要給抱進車裡麵。
兩個大男人這個體位著實有點奇怪。
“先送您去醫院”
孟昆咬著牙把金牌塞進了兜裡,“年紀輕輕脾氣還挺大!”
王悍重新發動車子,乾笑道,“我弄錯了,以為是蘇祈養父派人來的,沒想到是親爹派人來的,你剛才說話也確實有點衝啊。”
孟昆看著自己剛才被踩斷的腿,隔著皮肉掐了掐,裡麵的骨頭斷了好幾截,看著王悍的後腦勺,這小子是真他媽下死手。
“我不是想著,我這個娘家人第一次見姑爺,想要給你小子來個下馬威嗎正常不都這樣嗎誰能想到來了個下馬崴!”
王悍訕笑。
“怪我怪我,但我也沒想到您會這麼菜啊。”
孟昆被噎了一下。
看著王悍後腦勺,安靜了幾秒之後,“你現在啥境界”
“常規三花境中期。”
孟昆愣了半天,心中暗自喟歎,“那要是不常規呢”
“我這麼跟您說吧,我剛才動手打您,隻用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實力,我不是說您菜啊,通常三花境我都是一招秒的,剛才打您我用了好幾招來著。”
孟昆感覺胸口鬱著一口濁氣。
上不來下不去。
難受。
嘴賤問那乾啥。
來之前心裡麵琢磨著,身為娘家人,自家的姑娘孤零零的這麼多年,娘家人看到姑爺見麵給個下馬威,讓丫知道知道娘家人的厲害,以後彆欺負自家姑娘。
現在好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王悍從後視鏡看到臉色鐵青的孟昆。
頭一次見到蘇祈真的娘家人,略顯尷尬,為了緩和氣氛。
王悍接著問道,“孟叔是吧,您是從哪來的”
“漠北。”
“那你們朝鳳穀現在都還有誰”
“你問這乾嘛彆以為背後靠著姓帝的還有那幾個老東西就能無法無天,隻要我們這幫老骨頭還沒死絕,我們朝鳳穀的姑娘,誰都彆想欺負!”
王悍看著這個孟昆。
“我也沒說欺負,您為什麼總覺得我能欺負得了她呢”
孟昆一副渾人姿態,“哼!反正就是不能欺負我們朝鳳穀的姑娘!”
王悍瞥了一眼,“那你們這麼多年為什麼都不來找蘇祈”
“身陷囹圄,無法脫身,也是最近才突出重圍。”
“你們都被困在鬼劍七那裡了”
孟昆轉過頭看了一眼王悍,“你還知道鬼劍七”
“之前聽人提過一嘴。”
“隻有穀主被困在了那裡,我們是被困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姑爺和娘家人陷入了常規性沉默。
“你剛說的那個蘇建業,是不是蘇祈的那個養父”
“對!”
“他對蘇祈不好”
王悍琢磨的功夫,孟昆身體前傾,一隻手捏著王悍肩膀,眼神之中透露出無窮無儘的殺意。
“說!”
王悍抖了一下肩膀。
把事情大概給過了一遍。
說完之後,孟昆渾身散發著濃鬱到化不開的殺意。
“欺人太甚!
我定要將他們全家血洗一空!”
王悍找著停車位,掃了一眼孟昆。
“蘇祈現在懷著孕,彆在她麵前說這些事情。”
孟昆哼了一聲。
送人到醫院,這個老家夥愣是不做手術,自己捏了捏斷骨,讓夾了個板子,開了點藥,買了一副拐。
“我帶您去見蘇祈”王悍給孟昆遞了根好煙。
孟昆拄著拐,兩條腿懸空著。
“先不用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辦,我來隻是想看看,我們朝鳳穀的姑爺到底什麼樣子!”
王悍滿臉的笑容。
從後備箱拿出來兩條好煙塞給了孟昆。
“初次見麵有點突然,沒準備啥好禮物,您帶著路上抽。”
孟昆把煙塞進了懷裡。
“還算有點眼力價。”
“到時候您彆忘了在我高丈麵前給我美言幾句。”
孟昆哼哼笑了一聲。
“行了,忙你的去。”
“我送您”
“免了,暫時先彆告訴蘇祈我出現的事情。”
“好嘞好嘞。”
王悍上了車。
目送王悍遠去。
孟昆拄著雙拐,兩腳懸空。
拐杖點地,走的飛快,引來了不少的目光。
每每有人看他,孟昆都是冷眼相對。
鑽進了一個巷子,雙拐點地,下壓上彈,拐杖壓著牆頭,整個人翻了過去。
落地後雙拐點地飛快的朝著一排平房而去。
敲了敲門滿是鏽跡的老舊綠色鐵門,窗戶裡麵窗簾拉著,看不清裡麵有什麼。
門緩緩打開。
開門的是個身高一米九的禿頭壯漢,腦袋側邊紋著半張豹臉。
看到孟昆這個樣子之後愣了一下。
“碰到那幫人了”
“沒有。”
“那你的腿...”
“三娘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