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你自己說他回去後天黑了才在家中死亡。”
“他的屍體僵化程度,絕無不可能隻有這麼短的時間,除非他在死前同過房,不然他屍體不會僵化成這樣。”
老婦的眼神微閃。
仵作冷聲一哼,“何況你孫子還有心悸的毛病,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心悸還敢弄得如此激烈,真是嫌命長。”
說著他掀開死者的衣襟,隻見他的胸膛上,肩胛上還有許多指甲印。
京兆尹鬆了一口氣,轉身又虎著臉對那老婦說,“他自己不檢點,死在了女人的床上,還敢汙蔑玄甲軍。”
“你可知我朝規定,凡誣告三四人者,杖一百,徒三年;五六人者,杖一百,流三千裡。”
“玄家軍三百餘人,你有幾條命去流放!”
那老婦的手瑟縮了一下,後又想到那人說的話,又立刻挺起胸膛。
“你們都是當官的,我不懂這些!”
“我隻知道,我大孫子白日裡出去還是好好的,他被打了後當天晚上就死了,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老婦索性耍起賴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
紀韞璋忍著脾氣上前道,“仵作已經檢驗,此人的死與玄甲軍無關,更與侯府無關。”
“若是你這麼冥頑不靈,你大可再去大理寺去狀告。”
老婦不理會紀韞璋,隻躺在地上又罵又滾的,“你們還我大的孫子!”
“我可憐的孩子啊!你連媳婦兒都沒娶,後代都沒留一個啊!”
“這些天殺的害死了你!!”
榮佩蘭皺著眉,這婦人滾刀肉的模樣,若非有人授意,她怎麼會敢在信陵侯和京兆尹的麵前這般撒潑。
她盯著那老婦冷聲道,“劉公子給了你多少銀子來讓你鬨事。”
那老婦有一瞬的呆愣,然後繼續道,“什麼劉公子馬公子的,我不認識!”
紀韞璋輕哼了一聲,現在還有什麼不明了的。
他剛想叫人將這老婦扔出去的時候,紀振明上前了兩步。
他銳利的眼盯著眼前這個哭天做戲的老婦人。
“老嫗,官府查驗,不會出錯。”
“你若是授人以柄,京兆尹大人在此,自然會給你公道。”
“你若繼續冥頑不靈,紀某在軍中的手段,邊關的人倒是清楚,燕京的人不知,紀某倒不介意拿老嫗你來開刀。”
紀振明常年在軍中,身上自是一股常人難以直視的威懾感。
老婦不敢正眼瞧他。
隻能囁喏著,最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西城大街的茶樓上。
二樓的窗子邊,一抹白色的背影佇立在窗邊,從這裡能隱隱看到信陵侯府的一角。
方才還在人群中的劉二公子劉齊琿推門進來了。
“木先生。”
木春微微側頭,銀色麵具的上的光亮一閃而過。
“這件事漏洞百出,紀家不會被潑上臟水,木先生何須多此一舉。”
劉齊琿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皺眉道。
木春沒有回頭,隻是輕聲道,“這都不最重要。”
“重要的是陛下樂見其成。”
說著他微微側過頭來,“最重要的是,你們能玉成其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