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事震驚朝野,不僅是公然行凶,打殺了阮家的送嫁隊伍。
更是有人高喊阮太傅賣國,就是借女兒出嫁之機,將罪證轉移到薛家藏匿!
平日裡燕京城中隻有城防的官兵,自阮家出事後開始戒嚴,四個城門緊閉,隻留一個城門進出。
因為丫鬟的拚死相護,阮湘芸隻受了一點皮外傷。
但是阮家送嫁的隊伍,死了丫鬟小廝十幾人,還有無辜的路人十幾人。
為了安全,鐘氏更是連夜叫了工匠,將侯府圍牆上插滿了碎瓷片,防止賊人翻牆入院。
——
禦書房。
“為何死的全是我阮家人,你薛家接親隊伍卻毫發未傷。”
阮太傅對著薛相怒目而視。
薛相卻冷笑一聲,“太傅到底是嫁女還是嫁禍,這事兒還沒個分說,莫要牽扯這些莫須有的。”
陛下看著書案上從阮大姑娘嫁妝箱中翻出來的東西,他擱置在桌上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原來他自以為堅固的王朝已經這般千瘡百孔。
這東西竟是和西晉的來往通敵信件,這裡麵還有半張炮圖,最新研製出來的更小體量威力卻更大的炮圖。
這群蛀蟲已經把手伸進了神機營,那還有什麼地方是沒有被蛀過的!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們怎麼敢……”
阮太傅和薛相,雙雙匍匐叩頭。
這些東西太過駭人,任意一件都足以滿門抄斬!
五年前的鐘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阮太傅誠惶誠恐道,“陛下,臣對此一無所……”
他的話還沒有落音,殿前司副都指揮使關景宏捧著一卷畫軸進來。
“陛下,這是臣從阮太傅書房中搜尋得來。”
阮太傅心下緊張,現在任何捕風捉影都足以要了阮家滿門的性命!
曹公公立刻上前接過畫卷,解開上麵的繩結後,徐徐展開。
一副秀美的草原圖。
圖上一男一女,女子衣著端莊,男子卻是一副牧民的打扮。
女子將手中的正在燃燒的煙火遞給男子,男子則做了一頂花冠要給女子戴上。
陛下抬眼看向阮太傅,“太傅把火器給了西晉,是想換什麼?地位?還是錢財?”
阮太傅立刻一頭結結實實叩在地上,“陛下,這是蓄意栽贓!臣伴隨陛下三十餘年,臣之心日月可鑒!!”
陛下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繼續輕聲道。
“太子如果被廢了,你是打算扶晟王,還是慶王?還是最小的皇子,乾脆自己把持朝政?”
阮太傅頭上冒出豆大汗,不知這是誰要把這樣的滿門之罪嫁禍在他的頭上,他今日若是含冤坐實這罪名,他阮家滿門九族都要含冤九泉。
“陛下,臣若有反賊之心,何要等到白發蒼蒼!臣垂垂老矣,臣忠於陛下幾十年,至死不會變!”
說著他抵著地麵,眼淚從滿是皺紋的眼角滑落,末了,他激動道。
“陛下!臣無實權,於誰都沒有益處!這就是**裸的加害!”
陛下將那通敵的信件丟到阮太傅的身邊,“你說的對,你無實權,誰要加害一個無權的老臣!加害你有何益處!”
說著他氣得將桌子拍得砰砰響,“西晉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你要將火器圖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