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一片靜默,屏風擋著,榮佩蘭看不清外麵的情景。
她隻能看到徐嘉儀凶巴巴地抬起小手指著,“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這回徐嘉儀是真的無禮,仙子卻袖手旁觀了。
榮佩蘭抿唇笑了下,看來,薛景和還就是要徐家小姑娘這樣的小辣椒來治一治。
再抬頭,她卻對上仙子那雙含笑的眼。
像是偷聽被抓包一般,她不好意思地彎了彎唇角。
樓上的仙子卻突然俏皮得朝她眨了下右眼,唇角還向同一方向扯了一下。
猝不及防。
煞是……破壞美感!
榮佩蘭還沒反應過來,屏風外的薛景和聲音帶了些興味的探究。
“小生唐突了,並非小生奪人所愛,隻是好友生辰,尋了許久才尋了這樣一個稱心的生辰禮。”
“這才不加多想加錢想買下這東珠。”
樓上的仙子似乎對他的話題不感興趣,隻淡然得回應了一聲“哦”。
然後伸手將做鬼臉的徐嘉儀推了回去,窗子便被無情的關上了。
嘖,仙子原來也會變臉。
這位仙子似的姑娘,榮佩蘭沒有見過,在她還在想這是不是徐家另外她沒見過的姑娘時,外間又傳來薛景和探究的聲音。
這下榮佩蘭都覺得厭煩了,如此堂而皇之打探,真是令人作嘔。
“掌櫃,方才那是誰家姑娘,我也常來如意坊,怎麼從未見過?”
“這……”
榮佩蘭撐著椅子扶手,施施然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掌櫃正是一臉糾結無奈的模樣。
“掌櫃的,這些都包起來。”
“好的!好的!”掌櫃回頭就瞧見,紀少夫人帶著丫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他一副解放的表情,甚至不等小丫頭動,他親自跑過來接東西。
打包的事兒,早就不用掌櫃的親自動手,他卻像一副被狗追的模樣,端著首飾盤,一溜煙得跑了。
薛景和沒想到榮佩蘭竟然也在。
想到方才他自己的樣子,頓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榮佩蘭卻像才剛看到他一樣,“原來薛公子也在,真是巧了。”
曲姑娘還一如上次見到的那樣,輕紗覆麵,她的眼眸中似乎沒有了上次所見的流光溢彩。
她身上穿著的,頭上戴的,都是如意坊新出的,當下最為時興的,隻是再多的華服也無法掩蓋她的落寞。
她說隻求一人心,似乎,她沒有求到。
薛景和皮笑肉不笑道,“是巧,如何不見紀兄,紀兄也是,怎能讓有孕的妻子獨自上街。”
榮佩蘭像是聽不出他話中話似的,隻是淡淡一笑。
“薛公子說得是,想來我還是羨慕曲姑娘的,得薛公子日日相伴,不像我們家紀都統,整日不著家,都快把家安在軍衙了。”
“再這樣下去,怕是肚子裡的孩子出來,都聽不出父親的聲音了。”
她話裡話外擠兌薛景和,一副看不懂臉色的模樣。
說著她又道,“誒?何時可以喝到薛公子和曲姑娘的喜酒呀?”
這話一落音,曲姑娘忍不住看向薛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