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佩蘭看著穿著西晉士兵裝的紀韞璋,突然一股委屈湧上心頭。
顛簸流離這麼久,她也隻在質問木春之時才哭過。
她已經坦然接受了父母雙亡,也接受了被換嫁。
她的一切美好畫卷才不過徐徐展開,一雙手就將她從這些美好的幻境中拉了出來。
她以為高潔的阿爹是大祁的大罪人。
她就是罪人之女。
還有何顏麵麵對把她捧在手心裡的紀家人。
紀韞璋回頭看了一眼院門,立刻閃身進了小廚房。
“娘子,今夜虎賁軍就會攻進來,你尋個地方躲著。”
“還有,木春竟然早就和西晉判結在了一起!”
“這裡離西北大營雖然不近,但是終有一戰,他們虜了你做人質”
“夫君。”榮佩蘭打斷他。
她看著一臉關切的紀韞璋,抿緊了唇,片刻後才低聲輕語道,“木春就是阿爹,榮平元。”
“什麼?!”紀韞璋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嶽父不是早已”早已亡故了嗎
外麵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紀韞璋回過神來。
不管木春曾經是誰,但是他部署了一切。
紀韞璋皺起眉,“從一開始,就不單純是謀權篡位,木春部署多年,就是想毀滅大祁。”
“或許,慶王都是算計的其中一枚棋子。”
說著他抬眼看向榮佩蘭,麵色有些複雜,“木春這麼多年沒有聯係過你?”
“沒有。”榮佩蘭搖頭。
“他已經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
榮佩蘭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她無暇再解釋過多。
“夫君,現在最要緊的是燕京的安危,木春和西晉狼子野心,他們想吞並大祁。”
“我不知曉他們在燕京部署了些什麼,他們現在稱燕京為飛不出來的牢籠。”
紀韞璋上前兩步,輕輕將她擁進懷中。
“娘子,不要怕,有我在,奉青一戰結束,我先送你去雁回。”
“這一仗,必定傷筋動骨,到時我想辦法將你們送到金彭。”
“金彭?”榮佩蘭抬起頭,“為什麼?”
“金彭地形特殊,易守難攻,當年大祁建國,金彭呈包圍之勢,才得以收複。”
“你們去金彭,我和爹才能安心上戰殺敵。”
“到時候,你和孩子在金彭等我們回來。”
榮佩蘭點點頭。
突然一陣沉悶的號角聲響徹上空。
是攻城的信號。
“虎賁軍攻城了,娘子你們有地方躲藏嗎?”
“有,這屋裡有地道!”
紀韞璋最後看了一眼榮佩蘭,“娘子,我一定會來接你的!”
說完他閃身出了屋子,兩息之間便越過了圍牆消失不見。
紀韞璋瞬間就沒了身影。
海棠見了世子便安心了不少,她轉身急切的拉住少夫人道,“少夫人,我們快下地道吧!”
兩人剛準備搬開大鍋,萬烈背著一個小包袱衝了進來。
“姑娘跟我走!”
“萬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