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韞璋和魏遲趴在街對麵的屋頂上,屋脊後隻露出兩雙眼睛。
“這不是殿前司的人嗎?”
紀韞璋碰了下魏遲的胳膊。
魏遲抿唇,“現在殿前司指揮使是溫誌武,副指揮使是靳少傑。”
“兩人不合,殿前司早已分成兩派。”
“為首的那人叫餘舟,是溫誌武的小舅子。”
紀韞璋抱著自己的扁擔,翻身躺下,“他們是衝我來的?莫非我暴露了?”
魏遲看著那群官兵包圍了郡王府,也同紀韞璋一樣翻身躺下。
“陛下肅清朝堂,但是朝中的黨派卻分得更加的涇渭分明。”
“軍糧的那兩個老板已經跑了,其實已經打草驚蛇了,隻是還不能肯定是你。”
“畢竟當初陛下還是龍潛時,你就是太子黨,雖然你已經辭官,但也不能打消他們的疑慮。”
紀韞璋望著天,深深歎了一口,“黨爭,貪汙,馬政,禍患,哪一樣不是要命的,難道大祁真的已經氣數已儘?”
魏遲閉上了眼,將佩劍枕在腦後,“陛下,力不從心。”
一個沒有鐵血手腕的帝王,怎麼能夠挽救一個病入膏肓的王朝。
若是先聖能有陛下的仁慈,不會造成朝堂的極速衰退。
若是陛下能有先聖的手腕,不會造成朝堂的激烈黨爭。
緊握著大刀的餘舟,雙眼緊盯著正大門上布滿蛛絲的牌匾。
整個府邸已經空了,不需要多久,就能將整個府邸搜完。
一人一騎從長街疾馳而來。
還來不得等馬兒停下,馬上的人,抓著馬韁,翻身下馬。
“餘舟!沒有禦令,誰允許你包圍郡王府的!”
餘舟沒有回頭,隻是雙手抱拳,朝側邊隨意擺了兩下。
“靳大人,屬下自然是秉公理事。”
“陛下肅清朝野,雖然這郡王已空,但位於西城,並不妨礙成為黨賊的窩點。”
“溫大人命我徹查,自然是謹遵陛下禦令。”
靳少傑上前幾步,一手就擰著餘舟的衣襟拽了過來。
餘舟臉上的笑似笑非笑,“怎麼,靳大人想打人?”
他咬牙切齒得盯著餘舟,“馬上叫你的人出來。”
“大人,尋到了這些!”
幾個士兵提著一些器具走了出來。
還有一人手裡提著一塊鮮肉。
靳少傑看著這些東西,手上的動作不禁鬆了幾分。
餘舟看向靳少毅,臉上的笑更濃了幾分,“看樣子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還有肉呢,生活不錯。”
靳少傑,“你什麼意思?想要把屎盆子扣郡王府頭上?”
餘舟拍了拍他的肩膀,“總要有人背個鍋,郡王偌大的戰功都不要,你覺得難道陛下沒有疑心?”
“靳大人難道不知道什麼叫舊案嗎,舊案就要舊人來背。”
紀韞璋差點跳起來,什麼意思,他不在,就能隨意栽贓他了?
魏遲也皺著眉,“我沒聽說過什麼案子?”
紀韞璋恨鐵不成鋼得瞥了他一眼,“案子都不知道,你天天在殿前司打坐嗎?!”
魏遲,“若是他們有意栽贓,我從前是世子護衛,侯爺的義子,自然要避著我。”
信陵郡王府的官兵很快就收兵了。
餘舟走之前,笑眯眯地對靳少傑道,“靳大人最好回去問一下國公大人,相信大人會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