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鎮天師府的前廳大堂,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氣氛有些尷尬。
剛才跳出來的鎮守天師被汪塵一棍子給敲懵了,其他人沒有把握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大家的目光紛紛看向了羅瀚。
這位才是正主啊!
都是廢物!
羅瀚心裡暗惱,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點點頭說道“既然汪師弟認為這些人死有餘辜,那自然殺之無罪,區區小事就不用驚動宗門了。”
說著,他探手就要將地上的人頭摧毀。
然而汪塵卻提前一步,將這些人頭全部收回新的納物符裡。
“咳咳!”
羅瀚眼角抽搐了一下,差點破防大罵。
但他還是忍下了這一口氣,說道“汪師弟,此事揭過不談,最近關外沙民異動頻頻,三番兩次襲擾我鎮沙關,天師蕭弘出戰同沙族巫師兩敗俱傷,目前正在靜養中。”
頓了頓,這位總鎮天師繼續說道“守衛大郢,鎮壓沙族,我輩責無旁貸,鑒於目前的局勢,我希望你能提前參加鎮沙關輪值。”
鎮沙關是大郢城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占據著沙民或者說西域勢力東進的通道,占據峽穀之地,如同一顆釘子深深地刺入沙族的地盤裡。
雖然說沙民以及西域佛門,完全可以借助飛艦飛躍崇山峻嶺,不需要破關才能東侵,但不拔出大郢城這顆釘子,就會麵臨腹背受敵的巨大威脅。
幾百年來,沙漠土著無時不刻都想摧毀鎮沙關,攻破大郢城。
汪塵作為鎮守天師,守衛守衛大郢鎮壓沙族,正是他的職責之一。
隻不過按照以往的慣例,新任天師要在天師閣鎮守半年,熟悉了情況掌握了局麵之後才會參與到輪值序列。
現在羅瀚要將汪塵的工作提前。
但他說得冠冕堂皇,屬於堂堂正正的陽謀!
汪塵澹定自若“為宗門效力理所應當,汪塵願意參加輪值。”
羅瀚點頭“善!”
他抖手丟給汪塵一張令符“汪師弟,給你三天時間安排閣中事務,三日之後衛守鎮沙關,但本座醜話說在前頭……”
這位總鎮天師盯著汪塵,眼神犀利無比“如果你玩忽職守,讓沙賊潛入城中興風作浪,那就彆怪本座鐵麵無情!”
鎮沙關堅不可摧,沙族幾百年來曾經攻過幾次,全都損兵折將大敗虧輸。
他們吃到了苦頭和教訓,就再沒有強攻天塹,而是派出小股精銳偷襲侵擾鎮沙關,以殺傷守城修士武者為首要目標,再潛入城中為非作歹。
鎮沙關雖然有護城大陣的保護,但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開啟著,加上沙民精銳修習佛門秘法,潛行匿蹤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
輪值天師的主要職責,就是防範這些沙民裡的刺客盜匪!
所以這是件苦活累活,而且危險。
但汪塵遲早都要輪到,早去晚去對現在的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區彆。
當汪塵接下令符離開之後,先前那名鎮守天師疑惑地詢問羅瀚“總鎮大人,為什麼不請刑律部派員下來查證?”
他的問題,其實是另外幾位鎮守天師共同的疑問。
汪塵可是殺了十七人,說裡麵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大家還真不信!
要知道汪塵來大郢城的時間還很短,平常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天師閣裡修煉,除了投靠他的席家之外,根本沒什麼人脈勢力。
就算是席家,也不可能從幾百人裡麵選出十七個惡貫滿盈之徒啊!
裡麵隻要有一兩個無辜的,就可以定汪塵的罪。
結果羅瀚以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請神容易送神難,刑律部的人來了,就隻會帶走汪塵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