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他已經成為了副會長的心腹人物,居然交托給他如此重任,等他追回了順洋流失的資產,估計職位還要向上提一提的吧。
但是,直到尹炫優到家的時候,他驀然驚愕的發現,自己的家門,大開著的,而且,門口還散落著一些破碎的文件和照片。
尹炫優的心猛地一沉,他快步走進屋內,隻見屋內一片狼藉,都被人翻過了一遍。
“啪”的一聲,他養多肉的花盆,被砸在了地上。
尹炫優眼瞳一縮。
因為他這輩子最大的秘密,就隨著那摔碎的花盆裡麵,跌出來的錄音筆,而曝光了。
尹炫優的身體瞬間僵硬,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恐慌,感到一陣強烈的無助和絕望,整個人仿佛陷入了無儘的黑暗之中。
一隻纖細白嫩的手,顫抖著撿起了那支錄音筆,打開。
李海仁渾身抖動,聽完了錄音筆裡麵的內容。
當初尹炫優被金室長招入了順洋集團,而他交給尹炫優的第一項任務,就是讓尹炫優開著一輛貨車,去固定的地點停下,而當尹炫優打電話給金室長追問接貨的人的時候,他的貨車擋在前麵,一輛高檔順洋轎車在中間,後麵跑來了一輛泥頭車,狠狠的撞在了那輛高檔順洋轎車身上,坐在車子裡麵的人,當場死亡。
死的正是李海仁的兒子陳道俊。
尹炫優看到人死,立馬就明白了什麼,連忙給金室長打電話過去,且打開了錄音裝置,就錄下了一切都是金室長讓他乾的交談錄音,而且金室長或許也是因為第一次乾掉陳道俊這種可能接任順洋財閥的大人物,有點慌張,一個疏忽,手機忘記了掛斷,讓尹炫優還錄到了罪魁禍首陳永基與金室長的談話。
“陳永基,你這個狗雜種,王八蛋,狗崽子,敢殺我的兒子,我要殺你全家!”李海仁已經快要瘋了,她用力地搖晃著白夜的手臂,雙眼赤紅,淚水不停地滑落。她的聲音顫抖而充滿了憤怒與悲痛:“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要怎麼才能殺了他全家,為我的兒子報仇?”
白夜緊緊握住李海仁的手,安撫道:“夫人,冷靜一點,放心,我們一定會搞垮順洋家,替你兒子找回一個公道的。”
在白夜三寸不爛之舌下,李海仁終於穩住了情緒,跌坐在了沙發上,她現在可不能有事,她死也要親眼看著陳永基全家下了地獄,才能甘心閉眼。
白夜來到了呆立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彈的尹炫優麵前,替他整理了下已經歪掉的順洋集團標識,笑道:“尹炫優組長是吧?初次見麵,很高興認識你。”
尹炫優渾渾噩噩,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認識李海仁,前兩天才剛剛見過,是順洋家四兒子的老婆。
以他的聰明,他已經大概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他幫助了陳永基和陳星俊一家人,殺死了另外順洋家另外一位有力繼承人陳道俊,無論順洋家內亂怎麼樣,可他這條順洋家忠心耿耿的狗,貌似都不會有好下場,絕對是被烹了吃肉的。
白夜伸手去拿尹炫優的公文包。
誰知道他卻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立馬伸手護住了公文包,警惕的凝視著白夜。
裡麵可是陳星俊托付給他的重要任務,去海外追回順洋集團流失資產的機要文件,比他的生命還要緊要的東西。
白夜笑了:“尹炫優組長,你真以為你手上拿的是升職加薪的寶貝啊?嗬嗬,那是你的催命符啊,我的高中生學曆的尹大組長,我拿那東西,是在救你!”
尹炫優眼神中充滿了質疑和不信任,他緊緊盯著白夜問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口說無憑,我還是給你看段視頻吧。”
白夜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放在尹炫優麵前。
視頻的內容很簡單:陳星俊將那份黃色的秘密文件,交給了申代理,然後讓申代理去交給尹炫優。
尹炫優cpu都要乾燒了,之所以監察組那些順洋最優秀的精英沒有調查出這份秘密文件,是因為這份文件本來就不在企劃調整本部,而是捏在陳星俊這位順洋家繼承人手裡?
那麼陳星俊把這份秘密文件交給我乾嘛?
“尹大組長,你到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嗎?”白夜嗬嗬笑道:“你猜你那位上司金室長,為什麼一見到這份文件,就直接銷毀了,看都不多看幾眼?你再猜,陳星俊要接掌順洋集團,那麼忙的人,就剛好在你下班的時候,在公司大樓門口等你?再猜一猜,陳星俊憑什麼讓你這個以往話都沒有多說幾句的忠犬,去追回海外資產?是非隻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啊!”
尹炫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顫抖且囁嚅道:“我成了棄子?”
“你覺得呢?”白夜反問道。
尹炫優的思路仿佛一下子就打通了,他自顧自就都說了起來:“金室長,能夠和陳永基會長合謀殺人,肯定是陳永基會長的心腹,他當然知道這筆資產的存在,而這麼龐大的數字,絕對不會是他一個本部長能夠籌謀的,隻有……陳養喆會長和陳永基會長!”
“所以當金室長看見文件的時候,就嗅到了風險,他不想多事,卷入順洋家內鬥的紛亂當中,所以毀掉了文件,某種意義上,他自保的同時,還順手保了我一把,可是我……我太蠢了。因為陳星俊副會長幾句話,就交心交底,把文件拿去給了他,他找到了借口,開除了金室長這位陳永基會長的心腹,因為他要安插自己的人手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之所以把追回海外資產這麼重大的任務,交給我這個小人物,是因為隻要他在海外,把我殺了,把錢搶走了,就可以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我的頭上,無論陳星俊副會長是想暗自默默吞下這筆錢,還是想曝光到明麵上,成為他可以合法使用的資本,都能操縱,因為有我這個替罪羊?”
“聰明,尹炫優組長,你真的很聰明,隻不過是天真了一些。”白夜欣賞的看著尹炫優,再為他播放了一段視頻:“你猜陳星俊現在在做什麼?”
視頻裡,陳星俊在交代申代理,等尹炫優從瑞士銀行的保險箱裡拿到了這筆資產,就乾掉他,把資產拿回來。
尹炫優心中泛起了無比的憤怒和恐懼,明明他一直以來,都對順洋家忠心耿耿,以給順洋家當狗為榮,不但要承受陳星俊的毆打,毛賢敏的開除威脅,還特麼要幫陳星俊老媽通馬桶,可以說,他把陳星俊一家照顧得無微不至,而陳星俊這個狗東西,卻無緣無故在密謀著要置他於死地,你們順洋家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
就算佛也有火啊!
尹炫優雙眼赤紅,緊盯著視頻中的陳星俊,仿佛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他知道,現在並不是發泄憤怒的時候,他需要冷靜思考該怎麼解決問題,救自己的小命,以及報複不把自己當人看的陳星俊。
“先生,這份文件,交給你了。”尹炫優毅然決然的將公文包,遞給了白夜。
白夜說得沒錯,這東西在他手上,隻是催命符,但是到了有能力的人手上,卻是對付順洋家的利器。
因為這裡麵是6億美元的秘密資金。
“交給我就對了,放心,我會解決好這件事的手尾的。”白夜淡淡一笑。
這6億美元,是從順洋集團的創始人陳養喆開始的,通過一家叫做順洋科技的空殼幽靈公司秘密轉移的資產,這些錢財避開了稅務,最後都能完完全全的到自己的手中,且也逃過了彆人的控製,能夠用來作為南韓大選的政治獻金。
以現在順洋集團200多億美元的市值來說,這6億美元的現金,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用得好的,甚至能夠成為殺手鐧。
不過現在嘛,白夜就笑納了。
正好可以拿這筆錢,來籌謀該怎麼收購整個順洋集團。
“先生。”尹炫優驀然開了口:“不知道我能不能跟著您做事?”
“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白夜挑了挑眉。
“我弄丟了順洋集團6億美元的資產,肯定是回不去了,陳星俊一定會派人殺了我的。”尹炫優說道:“所以我現在就是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如果找不到主人庇護我的話,遲早會以最淒慘的方式死去。恰好,先生你敢拿著6億美元,似乎還做好了和順洋家為敵的準備,一定是個很有實力的人,因此,我想投靠先生您,成為您座下的忠犬,因為我想活下去,無論如何,都想努力的活下去!”
白夜看著尹炫優,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這人很聰明,很拎得清啊,怪不得重生之後,能夠那麼快崛起,如果不是陳永基動用泥頭車,他都將順洋家趕儘殺絕了。
而自己的話,多出這麼一個忠誠且能力不錯屬下,其實也還挺好的。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尹炫優,以後跟著我做事吧,但是提前說明哦,我這人從不出賣下屬,讓下屬替我背鍋,但跟著我危險性可不小,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當然,如果真的不幸去世,撫恤金也是很豐厚的。”
尹炫優深深地鞠了一躬,堅定地說道:“我明白,先生,我會用我的忠誠和勇氣,來回報您的庇護和信任!”
他已經彆無選擇了,丟了順洋家6億美元的現金,足夠陳星俊和他死磕了,誰敢為了他一個小人物,和順洋家作對?
唯有白夜這個真正把這6億美元收入囊中的人。
“很好!”白夜拍了拍尹炫優的肩膀,笑道:“你可以先跟在我的身邊,做我的私人秘書。至於你家裡人嘛……”
他打了個響指:“高晉,去幫忙安排他全家移民去美利堅,讓尹組長無後顧之憂。”
高晉站了出來:“明白,少爺。”
“謝謝少爺!”尹炫優很快就適應了自己新的身份,朝著白夜鞠躬道:“我一定儘快處理好家裡的事情,來為您效力。”
6億美元,哪怕陳星俊找不到他本人,也絕對會去殺他全家的。
“去吧。”白夜揮了揮手。
高晉帶著尹炫優退下了。
尹炫優走在路上,後怕得背後的襯衫都被打濕了,完全沒有經曆過,如此凶險的夜晚,但凡他要是說錯一句話,都有可能被殺了全家。
而他感覺李海仁,人真的很好,如果她開口,讓白夜順便殺了他這個和她兒子死有牽扯的人的話,估計白夜也會照辦的吧?
“陳星俊……”尹炫優咬了咬牙。
他曾經以為,隻要自己對順洋家忠心耿耿,就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可和賞識,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一直以來對順洋家的忠誠和付出,卻隻是換來了這樣的結果,心中不禁一陣悲涼。
現在他的憤怒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直衝頭頂。
“等著吧!”
寬敞的客廳內。
“怎麼樣,我該沒有騙你吧?”白夜悠然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他的臂彎輕輕環抱著李海仁纖細的腰肢,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得意:“說了交易達成,就帶你來尋找真相,我說話算數吧?”
李海仁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無力地軟倒在白夜的懷中,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嘩嘩地往下流淌。她的哭泣聲起初是哽咽的,低微而顫抖,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海仁的哭泣聲逐漸變大,從哽咽轉為嚎啕大哭。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哀傷和絕望,壓抑了許久的情感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以後會好的。”白夜歎了口氣,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
……
因為李海仁哭得肝腸寸斷,傷心不已,晚上肯定是沒辦法陪白夜共度**了,哪怕她還想爬起來幫白夜放鬆,可白夜看她滿臉淚水,止不住的樣子,也實在沒忍下心,也就讓她好好休息一晚上,那種事情,以後再說。
白夜輾轉來到了德魯納酒店。
“你這死鬼,是想超度了我嗎?”張滿月此時雙手摟住白夜的脖子,雙腿夾住白夜的虎腰,青絲都被沾濕的汗水粘成了一團,她休息了好一陣子,方才從那種大腦放煙火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忍不住伸手狠狠捶了白夜一下:“你今天身上的陽氣,怎麼格外的厲害啊?”
白夜在張滿月嘴唇上狠狠親了一口,笑道:“因為你太可愛了,香香軟軟的,看到你,我就想抱抱你,想啃你啃兩三個小時。”
“我信你才有鬼了,啃我兩三個小時?”張滿月輕哼一聲說道:“你肯定會把持不住的!”
“誒,白夜,我現在腰和腿好酸。”張滿月當了好久的女騎士,也是累得夠嗆了。
白夜嘿嘿笑道:“那我幫你揉揉?”
張滿月給了他一個白眼:“還好沒說屁股也很酸。”
白夜理所當然的說道:“你的屁股我也摸腚了啊。”
笑鬨著,白夜忽然嗚咽了起來,都嚇了張滿月一跳:“你怎麼了?”
“沒什麼。”白夜抽了抽鼻子:“就是忽然間莫名想起了一位故人……而且你恰巧也姓張。”
他忽然衝動的一把抱緊了張滿月:“張老師,讓學生我再帶你衝一次吧!”
張滿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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