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住躬身退了出去。
九阿哥用了半個時辰,就將手頭的公務處理完,叫了當值的筆帖式,將公務送到各司。
隨後,他就從內務府出來,直奔宗人府去了。
昨日伯夫人告狀,宗人府拿人,後續呢?
九阿哥覺得,自己這個皇子女婿該露麵了。
這麼大的事情,嶽父、嶽母指定擔心,自己去趟宗人府問個七七八八,就可以去都統府了。
九阿哥心裡美滋滋的。
到時候再問問福鬆分戶了沒有,要是分了,那他就去吏部,將福鬆的司儀長先敲定。
而後福鬆就可以給尹德打下手,等著解凍,就盯著工部與內務府修建皇子府。
兩人相處著,也就自然而然的相看了,親事成不成的都有個後續。
九阿哥想的很美,到了宗人府,就去找十阿哥。
十阿哥也留心董鄂家的官司,剛跟經手的主事問了詳細。
“什麼,不能判?”
九阿哥覺得莫名其妙,道:“不是婢妾麼,戶下人,這不當按謀害主子論?”
不說斬監候,是不是也該絞監候?
十阿哥道:“律法如此,趙氏添的罌粟殼是藥不是毒,此藥也是常用作止瀉後,伯爺年後正好有下痢之兆;還有加鹽這個,伯爺還活著,就是鹹淡口,她要是不認罪,這條也不算大過錯……”
九阿哥眉頭擰著:“那不是便宜了她?”
十阿哥這才壓低了音量道:“等到伯爺過身,就是謀害了,不是毒也是藥……”
根據大夫的脈案,伯爺也就是熬日子了。
九阿哥還是覺得不爽快,道:“那都統府來人了麼?”
十阿哥點頭道:“珠亮跟福鬆來了一趟,送給看守那邊兩個銀封,托著看顧一下那個大夫。”
九阿哥撇撇嘴,道:“他也不清白,要不然就在伯府住著,隔三差五的平安脈,怎麼就沒看出來伯爺不對勁?你九嫂就是翻翻《本草》跟幾本手劄,都能看出個一二,他看不出來?”
十阿哥沒有說話。
都統府特意點出這個大夫,是對那大夫的保全,也是對其懷疑。
擔心其中有他的手腳。
那樣的話,就不單單是愚妾害主。
怕旁人家陰害董鄂家,也要防著有人借此給齊錫潑臟水。
就是這其中太複雜,十阿哥覺得沒有弄清楚前,還是不用給九哥說了。
省得九哥跟著擔心。
九阿哥知道個大概,就不待了,依舊決定去趟都統府。
還是那個道理,舒舒代他孝順太後,他代舒舒孝順嶽父、嶽母,這也是夫妻之道。
十阿哥就道:“九哥要是看到縣主,正好可以問問老人家是什麼章程。”
現下沒判,可等到新達禮過世,就要緊著判了。
省得拖久了,節外生枝,也讓董鄂家處於漩渦中間。
縣主原告,還是宗親長輩,宗人府這邊肯定是隨著縣主心意來。
九阿哥點頭道:“爺記下了。”
他現下曉得規矩了,曉得自己不請自去會給都統府添麻煩,就打發何玉柱道:“伱先去,就說福晉不在京,家裡出了變故,爺不放心稍後過去探看嶽父、嶽母。”
何玉柱應了,從內務府要了一輛馬車,往都統府去了。
九阿哥則去了侍衛值房,叫了一什侍衛隨後也跟著前往都統府。
他沒有坐車,而是選擇了騎馬。
嶽父家是武家,應該也喜歡女婿更英武些。
在路過西四大街的時候,九阿哥就買了不少吃食,都是舒舒之前提過的,洞子菜、火燒、還有兩條開河魚。
跟著的侍衛看著,都是麵麵相覷。
這還是皇子阿哥麼?
怎麼討好嶽父、嶽母的做派,跟大家差不多?
成丁才能補侍衛。
一什侍衛中,多是成家的,也多少做過與九阿哥類似之事。
等到了都統府,九阿哥沒有叫人通傳,直接就帶了侍衛進去。
齊錫夫婦先一步得了何玉柱的消息,已經在等著。
兩人沒想到隔壁的官司上,反而都擔心是不是閨女有事。
等到九阿哥進來,還沒有見禮,齊錫就道:“是福晉那邊有什麼事麼?”
九阿哥有些懵:“福晉怎麼了?”
見他如此,齊錫與覺羅氏才鬆了一口氣。
齊錫憂心忡忡道:“聽說八福晉也跟著隨扈,叫人不放心。”
昨天聖駕南巡,通州碼頭上送行的宗室王公不少。
八福晉跟著南巡的消息,昨晚就傳回京城。
隻是九阿哥住在宮裡,消息閉塞,還不知此事。
覺羅氏也點頭道:“是啊,八福晉跋扈,未嫁之前不請自來不說,還對著舒舒無禮,伸手就往臉上招呼,那時還沒有妯娌名分,這回有長幼尊卑限著,舒舒彆被欺負了。”
九阿哥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又是擔心,又是尷尬
擔心的是,怕被嶽父嶽母說著了。
尷尬的事,自己排行太靠後了,拖累著舒舒都成了小妯娌。
至於八福晉,九阿哥心裡厭惡不已。
還真是沒完沒了?
難道自己看不出她是什麼德行?
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歸根結底,還是瞧不起自己,覺得自己立不起來,對舒舒才肆無忌憚的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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