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上了馬車,穿過皇城,出了地安門,就見四貝勒府的馬車跟五貝勒府的馬車候著。
四阿哥與五阿哥跟九阿哥、十阿哥一樣,都是騎馬。
此時,兩人都下了馬,正湊到一起說話。
九阿哥與十阿哥見了,就都策馬過去。
“四哥,五哥……”
九阿哥翻身下馬,打著招呼,有些意外。
四阿哥這裡,還勉強能說是順路;五阿哥那裡,明明走南邊更近,走北城相當於繞路了。
四阿哥看著九阿哥,道:“今日吊唁,不許在人前跟三哥頂嘴,要恭敬些!”
五阿哥也道:“是啊,有什麼話出來再說,要不旁人看笑話。”
九阿哥帶了委屈道:“兩位哥哥也太小瞧人,我是那不懂事的麼?再說還有我嶽家的麵子,我去董鄂家鬨什麼?”
十阿哥在旁憋著笑,想著前日在禦前九哥懟三阿哥的情形,說是克星也很貼切。
四阿哥道:“你曉得道理就好,反正不許耍混!”
五阿哥點頭附和,道:“彭春雖是久病之人,可這回薨了到底跟三哥有乾係,咱們去捧了場,給了公府麵子,將此事抹平就好了。”
九阿哥撇嘴道:“真是白白便宜了老三,明明是他做錯事,卻要大家跟著擦屁股!”
“閉嘴!”
四阿哥氣得臉色漲紅,要是手邊有東西,都想要給他兩下子。
“再這樣胡說八道,你就在宮裡待著,彆往人前來了!”
九阿哥立時捂了嘴,道:“弟弟失言,失言了,我就想著三哥也該得個教訓,往後行事才會謹慎些,總這樣毛毛愣愣的,誰曉得以後捅什麼簍子?他已經是貝勒,再降就是貝子,真要那樣這哥哥當得也寒磣呢!”
四阿哥皺眉道:“行了,你彆操心這個,三哥不是魯莽人,隻是關心則亂,這回沒有思慮周全罷了。”
九阿哥不情不願地應了。
他覺得自己說不定有些“法隨言出”的意思。
哈哈,說不得是精準預測。
因為老三沒有摸清楚皇父的脈!
他那個寶貝兒子的位置怕是不保了……
九阿哥的歡喜簡直掛在臉上。
等到兄弟幾個上馬,前往正紅旗,他就忍不住帶了得意。
連十阿哥都看不過去,小聲提醒道:“九哥,您收著點兒,這表情不像是去吊唁,倒像是去喝喜酒。”
九阿哥挑眉道:“反正都是吃席,差不多!”
女眷這裡,舒舒之前與十福晉一人一輛馬車,現下她上了四福晉的馬車,十福晉上了五福晉的馬車。
路上不過一、兩刻鐘,可誰叫妯娌之間都有話說呢。
妯娌分開四個半月,還真是怪想的。
舒舒卻顧不得寒暄,而是帶了幾分迫不及待道:“七嫂的身體如何,小侄女隨了七嫂沒有?”
七福晉去年懷孕時有些體態過胖了,雖然後來控製飲食,可是她本來就是易胖體質,還真叫人擔心。
四福晉原本笑著,聽了這話,笑容淡了下來。
舒舒見狀,心裡“咯噔”一下子。
不是母女平安麼?
她之前擔心,是怕胎兒太大,撕裂嚴重的話,影響七福晉以後的生育。
畢竟在正常的曆史上,七福晉沒有兒子。
難道,曆史線又在修正了?
四福晉歎氣,小聲道:“這個我隻跟你說一聲,你心裡有數就好,省得回頭在七弟妹跟前說漏嘴……”
“是太醫說什麼了?”
舒舒的心懸了起來。
四福晉點點頭,紅了眼圈道:“說是胎兒太大,憋得時間久了,當時生下來時都是昏厥的,後來緩過來也不大好,怕是養不住。”
舒舒用帕子捂了嘴巴,道:“七嫂不是年前就開始控製嘴麼,怎麼還……”
四福晉倒是能理解這個,道:“懷孩子的時候跟平時不一樣,平時還能忍著,懷孩子的時候真是餓不得,想吃什麼馬上就要吃到嘴,到了月份大的時候,整日裡就是餓,恨不得一天吃五、六頓……”
舒舒難受得不行。
去年七福晉懷孕後的喜悅還曆曆在目。
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這樣看來就是缺氧,這樣的孩子就算養住,也是個癡的。
七阿哥身體不全,說不得會忌諱此事,遷怒到七福晉身上。
她握了握四福晉的手,道:“謝謝四嫂提點,要不然我過些日子真要歡歡喜喜地上門了。”
四福晉搖頭道:“不算什麼,隻盼著能有轉機。”
她這樣一說,舒舒也生出希望來。
這才是滿月娃,能看出什麼?
這腦子不好使,也分好多種。
有的是不能生活自理,有的就是比尋常人笨一點點……
室溫28.5,太熱了,坐不住,腦子都昏昏沉沉的,以後趕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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