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有什麼大事件?
內廷宮院修繕,幾位嬪主娘娘遷宮?!
這是挪宮的賞賜?
粉色桃的是章嬪娘娘的?
這邊有小兒嬉戲。
藕色玫瑰是哪個?
玫瑰,中“豪者”,富貴之?
是瓜爾佳貴人?
杜鵑是中西施,那是衛嬪娘娘?
蘭這個不用說,中君子,那是惠妃娘娘。
剩下的纏枝蓮跟鴛鴦……
九阿哥有些囧,自己額娘好像確實喜歡這個色……
老爺子挺逗啊,“新歡”跟“舊愛”兼顧。
不過這才是自己的汗阿瑪,並不像史書上的帝王那樣冷酷無情。
他心中吐槽了幾句,拿起了那藍色底瓶,仔細看起來,道:“這是用的銀胎?”
這個藍色琺琅,顏色很好看了,隻是光澤有些生硬。
看來妻子的想法可行,經過調色,應該能烤出跟點翠顏色極為相近的藍色。
司匠道:“是,這一組瓶,用的都是銀胎。”
九阿哥道:“要是在金胎上,能燒出這個藍色麼?”
司匠聞言一愣,道:“小人不知,之前隻燒過銅胎跟銀胎,銅胎上差些,銀琺琅的顏色更鮮亮……”
九阿哥就吩咐道:“那這些日子就試試金器,不用從大件開始,可以先燒小件,什麼戒指、平安牌什麼的,試試著色,以藍色為主,深淺都調些……”
銀器放在尋常人家算是好東西,可是對於真正的王公勳貴來說,卻是不入眼的。
價格也上不來。
換了金器,就不同了。
司匠為難道:“九爺,這作坊開爐領材料,都要有單子,才能從司庫那裡領料……”
九阿哥道:“那爺能開單子麼?”
司匠躬身道:“自然是能的。”
內造辦,全稱為“內務府造辦處”,九阿哥是內務府總管,自然有內造辦的管轄權跟支配權。
九阿哥就沒有客氣,喚了當值的郎中,開了個撥料的單子。
撥給琺琅作金五十兩,燒製器物。
而後在後頭他簽了自己的名字,畫押。
等到司匠拿了單子下去,那郎中小聲跟九阿哥道:“九爺若是想要給福晉製首飾,最好不用走內庫的料,直接拿了金子過來更方便些,也不用記上這一筆,隻需打賞匠人即可。”
這也是好心提醒。
怕九阿哥將成品器物拿走了,回頭裡外對不上賬,被人詬病。
九阿哥道:“不是爺自用,是要進上的,就這麼著就行!”
那郎中這才放心。
不過郎中提及福晉,九阿哥就想起妻子提過的玻璃窗。
要是能燒出更透明的玻璃,那換上玻璃窗說不得也不是夢想。
不過前提是透明玻璃的數量要上來,先換了乾清宮跟寧壽宮的。
內廷宮室也換的差不多了,才會輪到他們小一輩,那樣就不惹眼了。
他出了琺琅作後,就去了琉璃作,也看了這邊的成品庫。
琉璃作下屬的玻璃廠沒有在宮裡,而是在西安門外。
不過成品庫在宮裡。
九阿哥簡單看了一遍,有些失望。
現在玻璃廠能燒出來的玻璃還是以有色玻璃為主,透明的極少。
那種偶爾燒製出來,都是珍品,想要用來鑲窗戶,壓根就沒有那個量。
乳白色的能多些,那是半透亮,可是數量也有限。
九阿哥搖搖頭,暫時熄了玻璃窗的心思。
還是再等等看。
要是燒藍金首飾成了,賺的銀子多了,可以從裡頭撥出一部分銀子來研發透明玻璃的燒製工藝。
想到那是燒銀子的,九阿哥就有些肉疼。
即便費的不是自己的銀子,也讓人舍不得。
隻是誰叫妻子提了呢?
九阿哥還是頗有鬥誌,打算到時候給舒舒一個驚喜。
等到回到二所的時候,九阿哥就提起了琺琅作的銀胎琺琅,道:“好多種顏色,看著都鮮亮,除了燒藍,還可以燒紅……”
蒙古那邊有不少部落尚紅,珊瑚、紅瑪瑙、紅色蜜蠟首飾受追捧。
有了燒紅金首飾,肯定喜歡的人也多。
舒舒讚道:“爺可真聰明……”
不單單是蒙古人尚紅的多,滿人早年尚白,如今入關多年,生活漢化,也開始尚紅起來。
九阿哥挑眉道:“這有什麼,你才真聰明呢,爺就是給你‘拾遺補缺’……”
他可不是那種見不得女人強的男人。
反而,與有榮焉。
不過想到點翠的顏色,他還是道:“你明天抽空去趟翊坤宮,跟娘娘借一下點翠簪子,好叫琺琅作的人參考下顏色,要不然閉門造車也不像……”
舒舒聽了,有些麻爪。
根據宜妃的說辭,那是禦賜之物,還是生九阿哥時的賞賜,這開口借,不會讓宜妃誤會吧?
以為自己眼皮子淺,變著法子討要?
她就道:“那怎麼跟娘娘說呢?”
九阿哥想起了那些瓶,決定效仿一下,道:“跟娘娘實話實說,就說給琺琅作做個參考,娘娘喜歡點翠,這個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咱們就想要孝敬些娘娘烤藍首飾……”(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