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行圍…”
九阿哥倒不是很意外。
每年冬狩,都快成慣例,隻是沒想到今年這樣早。
“汗阿瑪怎麼想起爺來了?”九阿哥納悶道。
這大冷天的,打獵有什麼好的?
也沒有藍甲可分。
原來魏珠過來傳了康熙口諭,讓九阿哥準備,等到十六跟著去南苑行圍。
魏珠道:“許是皇上想九爺了?”
“哈哈…”
九阿哥就愛聽這個話。
莫名地他生出一個感覺。
遠香近臭。
離了內務府後,他不往禦前湊了,好像汗阿瑪想起他的時候更多,隨扈的時候也能想起他來,賞賜也不落下。
就說這十七格格跟十九阿哥,京城這麼多皇子,沒有托付給旁人照顧,隻托付給了自己,這也是信重。
九阿哥道:“爺也想汗阿瑪,這不是小心無大錯,才防備得厲害,你一會兒回去,也彆直接去禦前,換了衣裳再說。”
“奴才省得。”
魏珠道。
九阿哥摸著下巴道:“行圍幾日?爺得讓福晉多預備些東西,南苑那邊住的尋常,吃的也不好。”
魏珠道:“皇上叫人清理暢春園,預計十八奉太後去暢春園。”
如此一來,在南苑隻駐留兩日。
這沒有什麼瞞的,因為皇上已經吩咐內務府那邊。
聖駕過去之前,避痘的幾家皇子,都要搬回京城。
九阿哥挑眉。
今年這個情形,他們當兒子的不用湊上去挨著住儘孝了,老實待著不添亂,就是孝順。
九阿哥想起了太子沒有回來,好奇道:“太子有消息沒有,什麼時候回京?”
魏珠搖頭道:“奴才不曉得,太子爺還沒有上折子請回京。”
九阿哥道:“運河停了,隻能走陸路,這冬天出行可遭罪。”
魏珠道:“九爺不用太擔心,京城到德州這一路上,沿河添了好幾處行宮。”
“咦?”
九阿哥聽了稀罕,道:“爺怎麼不曉得?都是今年開始興建的?”
這行宮禦園,都是內務府營造司的差事。
魏珠搖頭道:“從三十八年聖駕南巡後,江南士紳就主動請旨,興建行宮,幾年下來,今年都修的差不多了。”
九阿哥聽了,若有所思。
瞧這樣子,聖駕以後還要接著南巡,一回兩回估計都打不住。
否則江南士紳,不會大張旗鼓。
九阿哥在內務府時,聽曹寅提了一嘴,隻以為是蘇杭江寧這樣的大地方,預備幾處行宮,備著聖駕再次南巡,沒想到從江南修到直隸。
嘖嘖,怪不得都說江南多富紳,還真是如此。
九阿哥看過營造司的賬,曉得行宮的拋費大。
內務府這裡,興建一處行宮都要再三規劃,這江南鄉紳孝敬的行宮,就是一所挨著一所了。
他們比皇家還富!
魏珠奉命而來,不好久留,兩人說了一刻鐘的話,就起身告辭。
九阿哥就讓他稍候,吩咐人去取了一盒枸杞一盒百合,道:“這兩樣都是冬日滋補的,一個明目,一個潤肺,用著也方便,直接當茶飲就行。”
魏珠也不跟他客氣,接了過來,道:“那奴才謝九爺的賞。”
九阿哥擺手道:“外道什麼,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
魏珠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越是尋常東西,越有心意在裡頭。
他是個知好歹的,隻是有些話不必掛在嘴上。
等到魏珠離開,九阿哥就開始掐手算日子。
今天是冬月初八,頭九第五天,十八行圍,在二九裡。
一九二九凍死狗…
今天的信中,九阿哥就好一番抱怨,大冷天的又要被提溜出去,不過到時候他淘換淘換母鹿,莊子上養著的母鹿,有些老了,不產鹿奶了。
換兩個母鹿,鹿奶多的,可以繼續做鹿奶糕。
那個給孩子做零嘴,或是化開了給舒舒敷臉都可以,比牛奶糕細膩。
不過汗阿瑪都想起他來,他這自我隔離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