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神機沒有阻止,隻要殘刀還在,這個畜生遲早會回來,而且樹之星空就這麼大,它能逃去哪裡?
“少主快逃”,一聲厲喝,獄蛟剛剛停留的地方,幾道人影衝向夏神機,他們走下了獄蛟後背。
陸隱大驚,“停下”,那幾個衝向夏神機的正是他在獄蛟背上救出的陸家遺臣,陸隱沒想到他們居然脫離獄蛟,找死一般衝向夏神機,那可是夏神機,祖境強者。
夏神機目光冰冷,“螻蟻之輩”,他動都沒動,幾名星使身體忽然停滯,然後直接粉碎,血水灑落天地。
陸隱目光齜裂,握緊雙拳,死盯著夏神機,眼中充斥著刻骨的仇恨。
夏神機沒理會那些人,在他眼裡,那些人連讓他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他目光落在了陸隱身上,“看在陸家曾經守護過第五大陸的麵子上,我給你說最後一句話的機會”。
陸隱與夏神機對視,就這麼盯著他,腦中是那些陸家遺臣化作血水灑向大地的一幕,帶著低沉的語氣緩緩開口,“你們,
後悔嗎?”。
夏神機挑眉,“後悔什麼?放逐陸家?”。
陸隱就這麼盯著他。
夏神機傲然,“不悔”。
陸隱吐出口氣,“你可以出手了”。
夏神機眼睛眯起,籠罩整個頂上界的神武刀域沉重了不少,一縷刀鋒自上而下斬向陸隱,要將陸隱斬殺,以夏神機的力量,一個眼神足以讓陸隱屍骨無存,但他就要以這種方式殺了陸隱,這是他給陸家人最後的尊重。
陸家嫡子,值得他出刀。
陸隱屹立星空,抬頭望天,看著刀鋒落下,這縷刀鋒比他見過的所有刀鋒都要銳利,都要讓人絕望,他可以取出那具屍體擋刀鋒,但擋得住刀鋒,擋不住祖境的力量滲透,即便刀鋒沒有直接斬到他身上,也足以讓他粉身碎骨。
結束了嗎?
陸隱望著刀鋒臨近,一瞬間,所有曾經發生過的事都回憶了一遍,他發現自己所想的不是一統第五大陸,不是屹立權勢巔峰,也不是那一雙雙看見他畏懼的眼神,不是報仇的快感,不是修為進步的喜悅,而是那些人,那些熟悉的故人,那一張張鮮活的麵容浮在眼前,最終,他看到了明嫣對著自己笑,笑的那麼純淨自然。
他突然好想回到神武大陸,重返當馬車夫的歲月,靜靜守護在她身旁,聞著那熟悉的幽香,那才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感覺吧!
刀鋒徹底落下,陸隱閉起雙眼,準備取出死神左臂,儘管死神左臂不太可能擋得住刀鋒,當然,還有--始祖之劍。
最終,他等到的不是刀鋒,而是一道聲音,“小師弟,閉目等死,不是你的風格”。
陸隱陡然睜眼,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前方,一枚圓潤如石子的東西漂浮,綻放奪目光芒,驅散神武罡氣,阻斷的刀鋒,取代了神武刀域的色彩,成了這神武刀域唯一的中心,讓神武刀域給他的壓迫徹底消失,他感受到的隻有溫暖。
而在那枚石子上,站著一個人,溫文儒雅,是個中年男子,此人,陸隱認識,樹之星空寒門總督主--木邪,也是他的師兄。
意外嗎?陸隱並不意外,木邪師兄的出現在意料之中,他去神武天救人又不是找死,早已通知魁羅,並給青平師兄傳信,同時更想辦法利用地隱的影響力將此事傳向了木邪。
隻不過他沒想到木邪師兄這麼晚出現。
但他很確定師兄肯定出現。
“師兄,第一次見麵就給你惹了這麼大麻煩,真是抱歉”,陸隱苦笑。
木邪背對著陸隱,“我是沒想到,當初差點成為我弟子的人,居然是我的小師弟,師父什麼都沒跟我說”。
“師父也沒告訴我”,陸隱無奈道。
木邪淡笑,“無所謂,現在知道,也不遲”。
陸隱目光越過木邪,看向驚愕的夏神機,“這個麻煩,師兄覺得棘手嗎?”。
“有點,但,還行”,木邪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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