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苦戰看到了,下意識提醒:“陸先生,小心。”
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入深淵的,唯有渡苦厄大圓滿能進去。
他不知道陸隱什麼境界,儘管陸隱帶給他堪比師父的壓力,但未必代表陸隱擁有渡苦厄大圓滿境界。
然而此刻陸隱什麼都聽不到,一步步走向深淵。
最終,身影消失。
苦戰呆呆望著,進去了。
希望此人還能出來吧。
自心靈宇宙被打下,不乏有人掉入深淵再也出不來,很正常,修煉就很危險。
深淵一片黑暗,陸隱不斷往下掉,他不知道自己會掉多久,也不知道時間。
在這裡,時間都被扭曲了,如同歲月長河中的旋渦,或許一刹那,或許一百年,誰也不知道。
身入深淵,心入深淵,五蘊皆空,他體會到了被壓製如螻蟻般的絕望,也體會到了身與淵合的偉大。
不知道時間,不知道空間,感受不到自身,隻有深淵,他從未如此深切的看到自己的內心,儘管什麼都沒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看到前方灰色流淌,那是時間的痕跡。
抬手,觸碰灰色,黑暗還是那個黑暗,深淵還是那個深淵,什麼都沒變,唯獨前方出現了兩道影子縱橫交錯,一道,手握類似長槍的武器,大開大合,一道,非人非物,矮小,不斷騰挪,自有奧義。
兩道影子瘋狂對攻,於這深淵之下穿梭,時間,空間都在混亂,深淵的壓製對他們形同虛無。
他們擁有絕強戰力。
陸隱忍不住一掌打出,灰色消散,兩道影子也消失。
他愕然,莫非,這是久遠歲月的時間殘影?
其中一道影子應該是驚門上禦,那另一道影子就是那個心靈宇宙最強大的生物,始終待在深淵之下。
曾經九霄與心靈宇宙一戰,驚門上禦跳入深淵,於深淵之下擊殺心靈宇宙最強者,隨後步入方寸之距消失,再歸來,已是永生。
此一戰,應該是當初深淵之下的一戰。
周邊不斷有灰色時間流淌。
陸隱隨意觸碰,看到了一幕幕過往,來自驚門上禦與那矮小身影的戰鬥,一次次交手,不斷承受著深淵壓迫,這裡是連時間都被壓製之地,歲月流轉,他還看到了有人掉入深淵被碾碎的一幕幕,太多太多了,也看到苦燈大師坐於深淵之下,如同雕塑,悠久歲月不動。
時間記載著過往,似最古老的竹簡,陸隱隨手一揮,周邊灰色流轉出現各種影子,他身邊到處都是過往的時間殘影,有戰鬥,有哀嚎,有平靜,有巍峨,無數的影子湊成了曆史,這是獨屬於深淵下的曆史。
陸隱閉起雙目,與苦燈大師一般坐於虛空,緩緩轉動,莫名的,他想起如是真經,如座山臨,如真我意,如悲歡,如喜樂,如天地大同&nbp;&nbp;&nbp;如聞在來。
周邊的影子動作變緩,不管是戰鬥,還是哀嚎,亦或者平靜巍峨,皆在變緩。
時而變為灰色時間,時而變為影子,變得越來越緩慢,越來越緩慢,漸漸地,陸隱周邊隨著他身體轉動,扯動了虛空,拉出了一條灰色的時間線,繞著身體旋轉。
時間在前進還是在倒流?
他不知道,那灰色就像一個繭,將他包裹。
深淵,心淵,心坐如淵,照見幽冥,心坐如始,心動身不動,身動意不動,意動神不動,神動--天地動。
…
因果大天象之外,一葉青蓮上,星蟾心情與之前完全不同了。
扛天永生的一番話不斷在它腦中響起,它猜測各種可能,猜到了因為立場問題,或許扛天永生在幫著人類騙它,這個可能性很大,但它不敢賭,賭輸了會死蛤蟆的。
越怕死,它越希望同族到來,可如今,同族如果帶來的不是禮物,而是屠刀,那還是彆來了。
現在過得也挺好。
儘管人類狡詐了點。
那個陸隱卑鄙了點。
但日子還過得去,挺好,彆來,千萬彆來。
“彆來,求你了彆來,彆來,彆來…”
星帆怪異看著星蟾,這家夥居然開始碎碎念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扛天永生在瞎編,儘管有些道理,但怎麼聽都知道在嚇人。
不過自己是局外人,看的清楚,如果換做自己是這蛤蟆,也會這樣吧,畢竟牽扯到生死。
想到自己如果是蛤蟆,星帆頓時臉色變了,厭惡瞥了眼星蟾,閉起雙目,修煉,眼不見為淨。
“來了。”一聲驚叫嚇的星帆差點掉出青蓮,她剛閉眼,憤怒瞪向星蟾:“鬼叫什麼?”
星蟾顫栗,絕望看向星帆:“來,來了。”
星帆麵色大變,盯著星蟾:“確定?”
星蟾點頭,荷葉都耷拉了下去。
青蓮上禦聲音傳下:“確定來了嗎?”
星蟾苦澀:“不知道是不是它們,反正很熟悉的感覺,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