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感受到陸隱帶來的威脅,儘管很小,然而這種威脅即便永生之下極限強者也無法帶給他。
他很好奇陸隱有何等戰力。
陸隱同樣好奇這西上峰的實力。
西上峰自然比不上酒問,但給陸隱的感覺壓力要超過巴月,或許是高手。
沒交手就無法看清。
然而永生境想交手並不容易。
“行了,走吧。”酒問似乎隻是帶陸隱見一見西上峰,沒等陸隱說話就要走。
西上峰也沒有阻止,就這麼看著酒問與陸隱離去。
“前輩,這就走了”
“你還想怎麼樣跟他聊聊”
“有點,不是說帶我了解無情道與星下紅衣嗎”
酒問笑眯眯看向他:“你覺得剛剛那個人怎麼樣”
陸隱想了想:“有禮貌,沉穩,目光無情,感覺是個高手。”
酒問笑道:“為了修煉無情道,他祭煉了自身。”
陸隱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酒問緩緩開口:“修煉一道,永生最難,苦厄成為溝壑,將無數人擋在永生之外,為了改變這種情況,無情道便被創造了出來,但想要無情談何容易,星下紅衣曆史上有無數種嘗試,其中一種嘗試便是以對自身無情擴散到對一切無情。”
“這種修煉之法需要的就是自身承受極致痛苦,痛苦的程度是你難以想象的,就像將一個普通人全身血肉一點點撕開,撒上鹽,合上,再撕開那樣,這還隻是第一步,痛苦不僅來自**,也來自精神。”
“來自恐懼的折磨,來自自身心理的折磨,總之,這種痛苦之法很多人修煉,最終都放棄了,哪怕被認為是大毅力之人都放棄了。”
“星下紅衣曆史上沒幾個人能完全承受的。”
“他,承受住了。”
這麼說,陸隱無法切身體會,痛苦他也感受過,尤其當初領悟掌之境戰氣,那種痛苦讓他要瘋狂。
酒問忽然問:“你見過鑄劍嗎”
陸隱道:“見過。”
酒問嗯了一聲:“他曾被當做劍去鑄造萬年,收斂一切力量,除了形態不被普通人看見,其餘與普通人沒區彆,自我禁錮,那種狀態下,他被無數人敲打,錘煉,更是被修煉者拿去想儘辦法融化,承受了萬年折磨,這是在他承受無情道痛苦折磨之後。”
“萬年後,他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陸隱目光一縮,回望,眼神徹底變了。
這是個狠人呐。
“他是無情道痛苦之法少有的練成之人,當代還有一個人練成了。”
“還有人能練成”
“走,我帶你去見見。”酒問笑了笑,帶陸隱去另一個方向,不久,他們見到了一個人,一個麵色蒼白,眼神讓人很不舒服,帶著詭詐之感的年輕人。
說是年輕人,但此人年齡必然很大了。
目光同樣冰冷,但與西上峰比,此人目光就跟刀子一樣帶來寒意。
麵對酒問,此人就沒有西上峰那麼客氣了,隻是瞥了一眼,目光便落在陸隱身上,驚疑一聲,饒有興趣看著:“無賴”
酒問麵對此人,神色淡漠:“他叫陸隱,來自另一個人類文明。”
此人目光瞪大:“另一個人類文明”
酒問對陸隱道:“他叫並序,八分紅衣。”
有了西上峰的經曆認知,陸隱對並序尊重了很多,特意行禮:“晚輩陸隱,見過前輩。”
這種能忍他人所不能忍之人,值得尊重。
儘管這個人讓他不太舒服。
並序打量著陸隱:“小家夥,你那方人類文明是什麼樣的帶我去見見吧。”
陸隱客氣道:“晚輩所在文明距此太遠,前輩若想去,隻能等以後有機會。”
並序嘴角彎起:“沒關係,你留下與我聊聊也一樣。”
“行了,走吧。”酒問轉身就走。
並序挑眉:“宗主,讓這個無賴留下,我想跟他親近親近。”
此話讓陸隱惡寒,他相信自己的感覺,此人第一眼就讓他不舒服,隻是出於對西上峰忍耐的尊重,很是客氣,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隨著此人說話越來越重。
達到他這個層次,體會到這種感覺必然有原因。
想到這裡,他轉身就走。
並序目光陡睜,抬手抓向陸隱:“小家夥,留下。”
陸隱目光一冷,本能讓他想出手。
突然地,星空震動,酒問緩緩回頭盯向並序,一字一句發出聲音:“退下,我們走。”
並序手懸浮於陸隱肩頭,硬是沒拍下去,麵對酒問滔天氣勢,不在意笑了笑:“跟小家夥開個玩笑,宗主彆介意,我退下就是。”說完,緩緩後退。
陸隱又回頭看了眼並序。
並序對著他笑容更盛。
陸隱走了,跟在酒問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