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骨簡上的記載,與殺心正院的內容相比,多了幾段話,可就是這幾段話改變了全部的意思。
這骨簡的記錄來自久遠之前的人,來自那伴隨著長舛從九壘戰場逃離的人,這是真正的曆史。
他們,是誰?
壘主的選擇,無聲的哭泣。
背負著的恥辱。
一字一句無不在證明當初逃離戰場對第四壁壘的人有多麼煎熬。
陸隱抬頭,看向長屠。
長屠被長時攙扶著,發出低沉到極致的聲音:“師父修煉情絲殘卷,情,寄托於親人,以親情鑄線,一絲親情一絲線,情不斷,刃不卷,所以有很多後代。”
“流傳於人類曆史的大多是愛情,唯有愛情驚天動地,但誰又能感受到親情的永恒,雖不耀眼,卻如歲月長河一般從不會消失。”
“九壘一戰,主一道暗中偷襲,師父打出情絲殘卷奧義,以所有的親人為刃,抵擋毀滅性的攻擊,為我們第四壁壘爭取到了逃離的時機。”
“這個時機是以師父所有親人的命換來的,他們一個個衝出去,無怨無悔,寄托著師父的情感,迸發出了有史以來最璀璨的光芒,隻為讓我們逃離。”
“所以我們逃了,不回頭,不後悔,逃,逃得越遠越好,不管對不對,至少對得起那些為我們犧牲的,師父的親人們。”
陸隱看向長舛,長舛平靜看向遠方。
似乎長屠在說的事與他無關。
“你看到的曆史是真,我們確實逃了,對不起九壘,對不起人類文明,不過我們第四壁壘所有人都不後悔,恥辱,我們可以背負,不會反駁。”
陸隱對自己家人也有很深的感情,但他同樣無法體會到長舛最後以自己所有親人為刃,為第四壁壘爭取生機的悲壯。
是他親手葬送了所有的親人。
情絲殘卷嗎?
“不是說前輩練成了天眼第四重隻手遮天,才帶領第四壁壘逃離的嗎?”陸隱疑惑。
長舛開口:“隻手遮天解決了微雲文明那個最古老的存在,但瞳力不夠,又逢主宰一族偷襲。”說到這裡,他看向陸隱:“在那一戰前,我已經很久很久沒體會到無力的感覺了。”
“而那一戰受的傷直到現在師父都沒恢複。”長屠接話。
陸隱皺眉,“因為情絲殘卷?”
長舛歎口氣:“老了,沒什麼想要寄托的。”
“可你們為什麼要把虛假的曆史放在殺心正院?”這是陸隱奇怪的。
長屠看向長靈兩女:“這是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