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宇山越發警惕。她感覺得到這塊雕塑帶來的危險,絕對不是尋常高手。
陸隱卻不在意,就這麼與死局麵對麵等著。
“沉星,多謝你照顧了。”
“我愧對沉見永生,沒能護好沉星宇宙,導致繁星拳失傳。”陸隱愧疚。
死局發出聲音“與你無關。”沉默了一下,它繼續開口“這個時代很好,你們人類文明昌盛,超越主一道,不再被壓迫。”
“可這個時代也不好,因為失去了自由。”
陸隱看著死局“怎麼說?”
“囚籠內的昌盛罷了,鳥兒想掙脫囚籠,卻發現囚籠外還有更大的囚籠。儘管食物豐盛,囚籠天地也大到無邊無際,但囚籠終歸是囚籠。我不喜歡這個時代。”
陸隱背著雙手“囚籠再大也總有破開的一天。”
方形雕塑緩緩轉動,似乎在觀察宇宙星空“太久了,自從離開第六壁壘太久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的使命。”
“我的命是第六壁壘賦予的,自從九壘戰爭後,我想過擺脫人類文明,可越往後,想的越多的反而是那個人的一拳,所以我不斷搜集宇宙星空圖,不斷想要再看到那一拳。”
“但我做不到。”
陸隱沒有打斷,轟破天的一拳嗎?
沒錯,自從與黑色不可知相識,它最渴望的就是星空圖。從自己第一次加入不可知開始就是如此。
它每一次交易都隻要星空圖。
起初陸隱不知道原因,但當祝靈告訴他黑色不可知就是銀河的時候,他猜到了。
轟破天打出的那一拳不僅僅來自自身,更是與銀河配合,才能一拳毀滅一個垂釣文明。如今銀河也想打出那一拳,所以不斷索要星空圖。
“那一拳是他打出,卻是我的宿命。”
“這麼久了,我想儘辦法都得不到足夠的星空圖。”
“你能幫我嗎?”
最後的問題問的是陸隱。
溫蒂宇山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死局的語氣讓人惆悵,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老者在交代後事。
陸隱點頭“可以幫你。”
“謝謝。”它再次沉默,過了一會,發出聲音,越發低沉“或許,濁寶的宿命早已注定。宇宙,人有人的路,工具有工具的路。我永遠不可能打出那一拳,但沒有我,你也不可能。”
“老朋友,我想把自己交給你,請你,打出那一拳,讓我看看,完成我的宿命。”
陸隱盯著死局“可我現在隻是普通人。”
“轟破天當初還是個笑話。”說完,方形雕塑逐漸開裂,一縷銀色光芒刺出,隨後照耀星空,照亮了周邊宇宙。
那是一抹銀色河流,宛如絲帶,內部有無數星空圖流轉,美輪美奐。
溫蒂宇山震驚,這是,濁寶。
陸隱看著銀色河流接近,抬手,河流纏繞於手臂之上。
這才是銀河。
第六壁壘鎮器濁寶。
上個時代,銀河並未想過歸屬他,而今億萬載過去,它也累了,窮儘一聲想打出那一拳,可在這個時代永遠不可能。
正因為看不到可能,它才歸屬陸隱。
如它所言,這個時代失去了自由,囚籠再大,終歸是囚籠。
它破不開囚籠,隻能寄希望於陸隱。
上個時代再不好也是自由的,即便陸隱與五大主宰爭鬥,它都徹底消失,無人找得到,而今不同。
有時候動物比人更敏感。
銀河就是這樣,它比所有人都更窒息。
渴望打破這種封鎖。
陸隱之所以來此就是沉星在他出發離開無序天之前了這個坐標。
為何會在生命耀域?死局沒有說,陸隱也沒有問。
彌主定鼎宇宙,身為第六壁壘鎮器濁寶卻不願歸去,這就是原因。
“這是什麼?”溫蒂宇山好奇,目光落在陸隱手臂上,那一條銀河極為璀璨,可卻隱藏了光芒,足以被衣服遮擋。可若掀開衣服,就能看到璀璨的一幕。
陸隱笑道“銀河,第六壁壘鎮器濁寶。”
溫蒂宇山驚訝“銀河?是它?”
“你知道?”
“天上宗一直在尋找,沒想到它在生命耀域。可它為什麼願意投靠你?”溫蒂宇山不解。
陸隱道“我能完成它的願望。”說著,返回耀光艙,下一個目的地,彙合駝臨與顏如玉。
與此同時,商盟的戲,開場。
方寸之距,一艘艘巨大的耀光艙如同一條星鏈朝著遠方穿梭而去,突然的,耀光艙爆裂,緊接著,一艘艘接連爆開,轉眼,虛空被扭曲,淹沒。
差不多同一時間,宇宙各處凡屬於商盟的耀光艙全部遭遇襲擊,商盟運輸資源被搜刮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