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前,第一召喚工廠遭到異常體襲擊。同時,有數名武裝人員,從東門入侵工廠,在核心區域打敗了古雷,破壞轉換塔之後撤離。
“從現場痕跡,各類監控的情況分析,襲擊者中的兩個人類是迦勒底,還有亨利先生身邊的兩個雷普利。古雷在戰鬥後與這些人一起離開,推斷是戰鬥中的衝擊導致令咒束縛失效,然後自願叛逃。
“工廠轉換塔損毀7%,已經失去機能。守衛工廠的士兵死亡5,損傷209。報告完畢。”
阿麗莎用機械的語調說完了這些。身邊坐著的雪兒按了按眉心,她的眼圈越來越黑了。
然後這雙黑眼圈冷漠地看向托雷。
“我可以將這次損失的原因歸在你身上一部分吧,托雷”
兩手插兜的托雷,鎖著眉頭,又跺了一腳。
雖說放走迦勒底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迦勒底沒奔雪兒下手,反倒搞起破壞了。
煩,真的是煩。
“啊,是啊,隨便吧。”
他說出像是破罐子破摔的話,這顯然讓雪兒很不滿意。不過她也不打算繼續追究,亡羊補牢才是正事。
迦勒底既然敢打第一工廠,其他工廠遲早也是他們的目標。至於目的麼……
雪兒想不太出來,反正也不重要。
“少校,明天向全市通告這次襲擊,宣布迦勒底和亨利是恐怖分子。然後,我需要你們保住剩下的工廠。”
一旁的少校點了下頭。
“問題不大。我看了報告,他們應該是算準了異常體襲擊的時間趁火打劫,以他們的戰力來說也隻能如此,那麼第二和第三工廠的防衛就容易了。根據我的推測,他們下一個目標應該是第二工廠。”
“如果他們直接來這裡呢”阿麗莎擔心地問。
“那咱們就提前送他們回老家,雖然我覺得他們不會蠢到那個地步。反正工廠和大廈之間都有傳送係統,今天隻是碰巧被他們鑽了空子,大家都在外麵。”
“但這種事,不能有第二次。你們都明白吧工廠的損失不是小事。”
雪兒的火氣就快溢出來了,隻能勉強保持平靜的表情。
其實這也怨自己,沒把迦勒底那兩個人當回事,以為跑就跑了。但就是那一男一女打敗了古雷。
而且好巧不巧的,第一工廠的轉換塔即將完成冷卻和充能,雪兒正打算利用它進行第九次召喚。這下進度要延後至少一周,太傷了。
少校輕輕歎氣。
“我知道你很鬨心,禦主,但人手還得琢磨一下。彆忘了雪山那邊……”
雪兒想起來了。北麵的雪山地區,已經聚集了海量的異常體。她派少校帶重兵前往,在它們有動作之前先一步消滅。
“我記著呢。沒關係,遠征隊明天就回來了,剩下的工廠防衛可以交給他們。”
她再次看向托雷。托雷心不在焉地避開了目光。
“放心,儘管派我去,我不會猶豫的。”
“但我會猶豫,托雷。”雪兒乾脆地說,“這次你留下。少校,你明天安排完人手,再前往雪山。”
“ok。”
托雷不屑地一攤手。
“能休息了真不錯。”
也不管雪兒怎麼想,他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實驗室。
“啊,那,那個,我替托雷先生說聲對不起!”
結果弄得阿麗莎很尷尬,一個勁朝雪兒鞠躬,又跟著托雷出去。
少校感覺自己也開始頭疼了。
“這個事可能需要解決一下啊。禦主,需要點強硬手段嗎”
“就交給少校你來判斷了。”
“好吧,我儘力。”
雪兒說得太乾脆了,以至於少校都沒想好後麵的詞,隻好就這樣出去。
雖然她這個反應並不意外就是了。
雪兒沒有什麼管理從者的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從者相處,所以才把管理的活都扔給了少校。她甚至允許少校許多事情可以先斬後奏,隻要結果ok就一切ok。
因為,她並不在意那些事。或者說,她並不在意這些已經召喚出來的從者。
實驗室隻剩雪兒自己。她坐著休息了一會兒,又走到一張桌子旁。
上麵放著個紅色的東西,看著像是半塊裂開的頭盔。
她把疲憊的手扶在上麵。
“ero,我一定……”
亨利家裡又多了兩個客人。第二天天一亮,大家就圍著兩個客人交換情報。
達芬奇得說,古雷的存在真是幫了大忙,關於二次元從者召喚的事情一下子弄清了不少。
包括一個最基本的問題:那些本身與魔力無緣的從者,是如何維持現界的。
以古雷為例,他作為雷普利,依靠的是能源驅動,而非魔力。同樣,雪兒作為禦主,也沒有“魔術回路”這個玩意。
換言之,她自身無法給從者補魔,或者說提供能源。從者們應該是依靠其他方法自行補充能源的。
這裡有一個特例,那就是托雷。
那個少校姑且不論,托雷可是百分之百的人類從者,他是不可能像雷普利那樣補充能源的。達芬奇推測,托雷和三次元的從者一樣,被賦予了以太的身體,使用魔力驅動。
補魔方法嘛……也許跟某個騎士王一樣,靠吃
總之,也是自行解決。如此,從者難以控製也就不奇怪了。
像古雷,作為第二個被召喚的從者,並沒有和雪兒締結完整的契約。恐怕那些仍在雪兒身邊效力的從者也是,隻不過他們是憑自己的意誌效力的。
而古雷就比較倒黴。他落地後,雪兒發現他是生命金屬的持有者,異常興奮,想要將model-a解體。古雷不肯,還變了身,打算逃走。
但雪兒有了第一個從者控製失敗的經驗,這次直接用令咒控製了古雷。
話說她一個連魔術回路都沒有的人,令咒估計也是契約強行弄上去的吧而且居然還有效
這部分,連達芬奇也解釋不清。
“不過她似乎沒能控製住model-a呢。”立香聽了古雷和達芬奇的話以後說道。
model-a開心地在立香眼前飛來飛去。
“哼哼,想控製偶哪有那麼簡單!雖然古雷被控製了,但偶可是一直清醒著呢!隻不過被令咒壓製著,說不出話而已!”
它這嗓門又大又尖,根本就是個完全不顧公共場合,大聲說話的小孩。
它又飛到阿爾法身邊。阿爾法厭惡地揮著手,像轟蒼蠅。
“所以說你有免疫令咒,或者說免疫控製的能力”亨利也問道。
“我想不是,這大概跟model-a的定義有關。”達芬奇插了一句。
“什麼定義”
“從者被召喚的時候,會帶著自己常用的武器道具等等東西。model-a應該是被定義為了古雷的武器,而從者隻是古雷。這樣就能解釋通了。”
“原來如此。因為是武器,所以沒被控製。”
“那麼接下來,問一些更深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