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立功的機會。之前幾次交手,我都未儘全力。”
言罷,鐮刀在地上一敲。光秀的身體便被奇妙的紫色霧氣纏繞,腳下浮起十幾個紫色的頭骨。
“今天有信長公指揮,我就好好陪你們玩一玩!”
這怨念的濃度非同小可,右京和總司不敢怠慢。光秀是認真的,說之前未儘全力,並不是耍嘴。
相比之下,黑瞳倒是很安靜。一言不發,表情上也看不出緊張或者期待,好像沒把這場戰鬥當回事。
應該是胸有成竹吧。瞧,內府的後續隊伍已經開到,與葦名軍接陣。就算鬼刑部勇猛無比,葦名軍也不可能敵得過內府的壓倒性兵力。
損失到了一定程度,葦名就該撤退了。
在那之前,光秀和黑瞳,得想辦法乾掉其中一個才行。
“嗯”
就在右京和總司準備動手時,兩人不約而同注意到了半空中。
唰——
有個人影,竟然在天上奔跑。
準確地說,是在腳下不停生成墨跡一樣的踏板,如履平地。
右京總司沒有遠程攻擊手段,拿那人毫無辦法,眼看著對方朝著山頂一直線衝過去。
砰——
然後被突然飛來的一發火箭彈命中,掉了下來。
“居然還有這玩意兒。”
落地的十兵衛毫發無傷,還看了看身上破爛的衣服,又打量著遠處那個開炮的人。
她還以為葦名頂多就是火槍火筒之類的。
“這就是葦名劍法的精髓,像你這樣的大人物應該不懂吧”
扔掉火箭筒,總悟扛著刀,慢慢走過來。
“葦名劍法這是劍法有意思。”
十兵衛也不多問,雙刀一抽。她從不在乎對方是什麼流派,用什麼武器。
甚至露出十分期待的笑。
“那就讓我領教一下你那葦名劍法吧,希望是場值得一看的雜耍。”
“沒問題。”
總悟舔了舔嘴唇。
“但可彆中途離席哦,這位客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立香感覺今天的夜晚來得有些早。
下了山,重新進入那片樹林時,陽光還在大地上留有一席。等出了樹林,就全是陰影了。
夜幕即將降臨。立香打了個哆嗦。
“唔,空氣有些不對勁。”
“應該是逢魔時刻吧禦親”手環裡傳來刑部姬的聲音,“這個世界,夜色越深陰氣越重,那些怨念就越活躍。”
“說不定內府是故意挑這個時間進攻的。”達芬奇也說道,“比如明智光秀,不是很擅長利用怨念嗎天黑時他的力量肯定強於天亮時。”
“有道理啊。不知衝田小姐他們要不要緊。”
“他們已經和敵人交戰了。”這次是弦一郎的聲音,“光秀,黑瞳和那個十兵衛全在山下的隊伍中。好在總悟和總司去的及時,應該能攔住。”
立香稍微放了心。
“那,山上呢”
“橋還沒架起來,但我軍損失增大,估計堅持不了太久。你們加快速度吧,等內府架完橋,你們可以在半山腰上等著。”
“嗯,知……”
“停!”
走在最前麵的隻狼忽然發出警告,立香和修瑪緊忙站住。
但這裡是樹林的出口,開闊地。除了遠處的山腳,什麼也沒有。
兩人疑惑地看向隻狼,隻狼的眼睛死死盯著前麵。
呼——
天空傳來悠長的鳴叫。隨即飛下來一隻……巨大的貓頭鷹
通身藍光,像投影出來似的,慢慢落在三人麵前。
搖身一變。
“嗬嗬,又見麵了啊,狼。”
變成了梟。
“父親。”
隻狼嘴上說著父親,手上已經拔出刀來。
“他就是梟”
修瑪提高警惕,雙劍在手。立香退了幾步,甩甩右手,準備支援。
梟隻瞟了立香一眼。
“我與你們無話可說,想過就過去吧。”
“什麼”立香不解其意。
“我知道你們會偷襲信長,儘管去便是。他身邊沒人保護,因為他不需要。”
“這是什麼意思”
“等你們見到他就明白了。任何人都無法戰勝他。”
“哼,這種誇口我已經聽膩了!”
修瑪可不管那些,準備繞到梟的側麵,和隻狼夾擊。
“請先走一步吧。”
隻狼卻如此說,擺開架勢。
“我隨後就到。”
“這,好吧。”
立香明白現在沒有客氣的工夫。耽誤一秒,葦名軍就危險一分。
“走!”
修瑪雖不甘心,但有立香命令,她也隻能照辦。
兩人一邊警戒著梟,一邊繼續朝著山腳跑去。梟一動不動,任由兩人離開。
他的眼裡,隻有隻狼。
“嗬,你還真是把忍者戒律忘得一乾二淨啊。”
“想說的就隻有這些嗎”
隻狼的眼睛開始尋找攻擊角度了,這讓梟多少有了些滿意的語氣。
“看來隻有殺氣不曾減弱。也好,我就再說一次。”
梟伸出手。
“兒啊,隨我來吧!”
“不可能。”
“那麼你想等一切平定之後,繼續留在神子身邊嗎那才是不可能。”
“可能與否,由我來決定。”
“不,這是忍者的宿命。連名字都不允許被說出口,隻能背負著虛假的名字,度過虛假的一生。那是我無法容忍的結局!”
梟長歎一聲。
“二十多年前的那天,若不是遇到了你,我大概就逃去內府了吧。因為那時我明白了,我不甘心隱姓埋名當他人的陪襯。我要做一番自己的事業,然後堂堂正正報上自己的名號!”
他張開雙臂,仰天大吼。
“我名,【薄井右近左衛門】!”
震撼隻狼一整年,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義父的真名。而在忍者當中,有這樣一種說法。
真名乃忍者必須保守的秘密。換言之,如果主動報出,意味著要殺人滅口了。
梟拔出他的太刀,擺出和隻狼完全一樣的架勢。
“死吧,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