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蔓藤的浮橋架設完畢,曹軍發起總攻時,曹操也來到前線。
眺望城門。
“嗯,很好。”
場麵和他預測的差不多。城牆已經被蔓藤拱得千瘡百孔,許多地方出現裂口。很快那裡就能成為衝進城內的突破口。
用機關蛇給城牆鑽孔,再用少司命的力量破壞城牆,這一手並不算高明。若是迦勒底沒有被雲中君打亂陣腳,應該能想到的。
但戰場上沒有“應該”,有的隻是必然。曹操確信迦勒底的手牌已經耗儘,局勢基本不會再有顛覆的可能了。
硬要說的話,或許還會有最後的負隅頑抗,然後期待曹軍因為損失過大而不得不撤退。
少司命為了維持這大麵積蔓藤的活性,必須持續施法,不能動彈。曹軍的機關兵器也全部耗儘,能繼續攻城的隻有三個大將和普通兵士。
但這已經足夠。今天曹操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唯一需要擔心的,應該就是雲中君。要是那家夥能就此淹死或者被燒死便好了,可惜那不可能。
他一定在等機會混進城去。這是曹操擔心,卻又無能為力的。
所以說,隻能比速度了。曹操心想。
*****
韋伯去的地方是距離城門不遠的一間不起眼的房子,也是立香和燕青的藏身之處。
地上畫了一圈法陣。立香正站在旁邊,手環影像也開著。
“禦主,很遺憾,你準備好了嗎?”
軍師進屋說道。立香堅定地看著他,點點頭。
達·芬奇是一臉“果然變成這樣了啊”的表情,戈爾德魯夫愁容不展。
他們都知道,迦勒底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張牌可用。而且是最危險的一張。
覆蓋整座襄陽城的結界有一處核心區域,就是這屋裡的法陣。通過它的增幅,立香可以將魔術禮裝的力量投射到結界內所有地方,強化從者們。
所有從者在戰前都得到韋伯親筆手繪的符文紙一張。這張紙就是標記,讓他們能夠接受禮裝的力量。
立香這身“迦勒底對根源地特種作戰服”可是達·芬奇和桑基恩共同設計的。充分考慮到根源地的特殊狀況,在技能方麵以提升禦主和從者之間的聯係為主。可以大幅強化立香與從者間的魔力通道,十分適合這個場景。
哪怕是沒有和立香定下契約的從者,也能藉由符文紙得到強化。
當然,這一招的缺點也很明顯。那就立香本身的承受能力。
即使投入全部令咒,以立香的魔力,最多隻能維持15分鐘。超過這個時間,立香的負擔就會成倍增加。
戈爾德魯夫緊張地踱步。
“真的要這麼做嗎?”
“根本不需要問吧?”達·芬奇說,“除非咱們不想贏。”
“好吧。藤丸立香,雖然很抱歉,但你務必要堅持下去!”
“我知道。大家待會兒見。”
立香說著,站在法陣中央。管製室那邊也關閉了通訊。
使用這個法陣,他需要比平時更加精細地控製魔力。這對沒有資質的立香而言,是個需要集中幾倍注意力才能做到的難事。
所以為了不乾擾他,也是為了確保不影響法陣運作,包括通訊在內的手環絕大部分功能都被關閉,隻保留監控立香本人狀態的基本功能。
“令咒填充!”
立香的三道令咒發出紅光,依次消失,注入法陣內。
“禮裝能力解放!靈魂深度聯結!魔力過載變換!”
連續發動禮裝技能。法陣外環的白色由淺至深。隨著這個變化,立香明顯感覺到自己和法陣,乃至和這座城連在了一起。
就像是全身經絡和魔力回路向地下生根,向外擴張一樣。他讓呼吸保持平緩,謹慎地控製著魔力。
法陣運作正常,韋伯稍稍安心了。
“燕青,這裡交給你,保護好禦主。我該去那邊了。”
“知道了老師,你也小心啊。”
“嗯,讓咱們活著再會吧。”
韋伯出門去了。不過他說的“那邊”不是指城牆。
而是跑向距離立香很遠的一處被淨空的院子,某個小倉庫。
這裡同樣有個法陣。韋伯立在中間,連氣都沒喘勻,便向其中釋放魔力。
也就是兩三分鐘的時間,法陣的外圈甚至還沒達到最亮。
砰——
房頂就被兩隻金色的大手掀飛,變成露天。
落下雲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