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金蕊，中午有空嗎？一起吃飯。”電話那端的女聲響起。
宋暖跟她沒什麼交集，加上她是金墨的小姑，本能的抗拒，“有什麼事嗎？”
“見麵說。”金蕊掛斷電話，很快發了一個位置給她。
宋暖沒辦法，中午就去了一趟，她去的時候，金蕊已經到了，依舊是明豔的妝容。
隨意坐在那裡，一眼就能看出家庭優越。
等她坐下，金蕊才道：“生發的過程都有些痛苦，沒辦法不痛，你可以勸一下謝淮。”
“他不會聽。”宋暖實話實說。
金蕊大概也知道謝淮的性格，望著她直截了當道：“你能不能撒謊？”
宋暖明白她的意思，是想她配合她說不痛，思考一會，點頭：“好。”
金蕊多多少少從金墨的口中了解過她，還有些詫異她這麼容易同意，“你不問我為什麼？”
“我不是為了你。”
宋暖是為了自己，這件事一直得不到解決，謝淮就一直偏執著要治好。
金蕊沒想過她會這樣說，反應過來，認真打量她，漂亮到挑不出一絲毛病的鵝蛋臉，素淨的妝容，清透乾淨。
“你喜歡收集明信片？”
突然不沾邊的話，宋暖抬頭看向她，微微蹙眉，她已經很多年不收集了。
金蕊自顧自又道：“謝淮也在收集明信片，厚厚一摞，我讓他送給我，他說是賠給你的。”
“謝淮這種人想要多少明信片就有多少明信片，明明答應我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事，他卻不願意。”
“你說他是不是瘋子？”
宋暖一愣，金蕊撩了一下頭發，傲氣道：“雖然謝淮看不上我挺沒眼光，但你看不上謝淮也挺沒眼光。”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他嗎？兩次自殺，兩次都是我救的，剛開始我覺得他挺有毛病，好好的人為什麼想不開。”
“後來就發現他什麼都有，又什麼都沒有，自殺兩次，他身邊一個家人也沒有，甚至他家裡人已經打算生孩子了。”
“我以為他活不下去了，後來某一天，他看著報紙，又突然活過來了，剛開始還不知道是為什麼，前幾天又突然翻出來看，這才明白為什麼。”
說話間她從昂貴的包裡拿出一張報紙遞給她，又道：“這是我的珍藏，看在你答應我的份上送給你。”
“生在我們這種家庭，長情的人幾乎沒有，謝淮還真是個瘋子。”
宋暖遲疑了一會，展開報紙，從頭掃到尾，報紙不起眼的一角掛著她的照片，很小的位置。
那是當年接的第一個官司，被人采訪的時候。
那段時間她總是不安心，害怕謝淮找到她……
金蕊沒再說什麼，起身就走，沒多久，進入一輛黑色的跑車。
主駕駛的男人迫不及待追問道：“小姑怎麼樣？”
金蕊心情不太好，任誰被自己侄子逼著去當和事佬，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她皮笑肉不笑，也不尊小，“金墨，你會遭報應的。”
金墨：“……”
他小姑是會說話。
“小姑，你說話這麼難聽，謝淮不喜歡你正常。”
“不過宋暖說話難聽，謝淮還是喜歡。”
“隻能說明謝淮是一點也不喜歡你。”
金蕊：“……”
……
公司
宋暖準時下班，收拾好桌子出去，路過前台的時候，溫和道：“地方選好了發給我，我訂位置。”
前台點頭，想到什麼，拿了一支玫瑰花遞給她，“宋總，送給你，今天樓下花店促銷，我就多買了幾支。”
宋暖接過來，“謝謝。”
她想起什麼道：“明天一早就約一下明雲攝影工作室，問一下他們什麼時候有時間。”
前台點頭，突然抬頭看向門口，宋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玻璃門外，男人穿著一身淺灰色雙排扣西裝，白灰條紋領帶。
很少見他穿淺色，冷冽的氣息減弱幾分，頭發剪短了一些，比寸頭長一點，乾淨利落。
像極了高中學校要求的男生發型，卻又不顯稚氣。
謝淮安安靜靜看著她，等著她下班，宋暖跟前台說了幾句，就走出來了。
見他在看手裡的玫瑰花，抿唇解釋道：“前台送的。”
男人伸出手，取下她手裡的花，隨即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手，也沒說什麼，隻是下樓後牽著她往花店走。
察覺他的意圖，宋暖停下腳步，“家裡的花還能插幾天。”
謝淮“嗯”了一聲，“去逛商場？”
“買什麼？”宋暖倒是沒有拒絕他，他今天的架勢，擺明就是想在外麵待一會。
“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謝淮語氣軟道。
宋暖抿了一下嘴，大概是男人的反差感，過了幾秒，臉上帶著淺淺的梨渦，無奈笑道：“我不差什麼，回家吧。”
謝淮微愣，反應過來眸色微亮，突然彎腰與她平視，抿唇一笑，低沉道：“再笑一下，帶你去吃小吃。”
宋暖耳垂隱隱發燙，沉默幾秒，轉身就走幾步，身旁的男人邁著大長腿跟上，牽著她的手道：“不吃？”
“吃。”宋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了，早就有點想吃了。
附近的小吃街這會人正多，一排攤子過去，基本上排上了好幾個隊。
宋暖還沒說什麼，謝淮解開西裝，脫下來搭在她身上，指著對麵的奶茶店，“去裡麵坐著。”
見她想取下衣服，他挑眉道：“你脫下來我就親你一口。”
宋暖噎住：“……”
兩手扯著西裝，踩著高跟鞋去奶茶店了。
大概一個小時，謝淮才提著各種各樣的小吃進來，他目光落在她麵前已經喝了一半的奶茶。
“我想喝。”
宋暖看了一眼奶茶，起身打算去點，下一秒，一隻大手按在她的肩頭上，緊接著男人拿著她麵前的奶茶喝了一大口。
宋暖怔怔看著他，半晌憋笑道：“這是彆人剩下的。”
聞言，男人僵直著身體，放下東西，轉身大步跑出去，再過一會，拎著一半的礦泉水回來。
對上女人眼裡隱藏不住的笑意，他低頭親下去，心裡那股惡心感才壓下去。
旁邊的兩個年輕女生看著他們，偷偷說話：“快看，旁邊在接吻。”
“男的好帥，女的也好漂亮。”
旁邊宋暖一字不漏的聽見，儘管神色沒什麼變化，但紅透的耳垂卻出賣了她。
她推了一下謝淮，繃著臉道：“回家！”
謝淮低笑了一聲，老老實實又提上東西，“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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