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暗了暗。
宋暖自然注意到他的視線,“不知道是誰送的,你拆吧。”
大概沒想到她會讓他拆,謝淮眼皮一抬,看向她的眸光有幾分陌生。
在他的心裡,宋暖怎麼會讓他碰她的東西……
她最討厭他碰他東西了。
每次一碰就能生氣大半個月,他怎麼也哄不好……
“我不碰。”
宋暖遲疑一會,拿過快遞放著他的麵打開,裡麵是一本樂譜。
她揉了揉眉心,也沒有撒謊,“這是我大學送蕭晟的生日禮物,我生日的時候他送了,不是什麼有紀念的禮物。”說完打量男人的神色。
他一直盯著她手裡的琴譜,良久,他若無其事的打開飯盒,“嗯,吃飯。”
宋暖眼神閃過詫異,見他不糾結,她也沒說什麼。
吃完飯,謝淮收拾好飯盒,提在手裡,隨口道:“要嗎?不要我順手扔了。”
宋暖順著他的目光落在琴譜上,點頭道:“好。”
車內
男人手指翻開琴譜,上麵有很多他看不懂的記號,一頁又一頁的翻到最後,低喃道:“你沒機會了。”
這會要是有人就能看見一個身材頎長,貌比明星的男人立在垃圾桶麵前,手裡的紙撕成碎片才扔進垃圾桶。
車開往醫院。
他這段時間來醫院的次數太多,太過於配合證明他控製不了,心理醫生建議道:“可以適當的出去旅遊,放鬆一下。”
謝淮“嗯”了一聲,渾濁的意識,被什麼困住一般,掙紮,無力。
突然心理醫生問了一句,“晚上睡眠的情況有沒有改善?”
謝淮毫無波瀾的眸子定格在他身上,“什麼意思?”
“上次同你一起來的人,說你晚上睡眠不太安穩。”心理醫生解釋道。
男人想到什麼,眸光微亮,還未說話,心理醫生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心理醫生看了一眼,抬起電話展示給謝淮看,“就是她。”
“開免提。”謝淮交疊著一雙又長又直的腿,皮鞋在燈下反光。
女人的聲音從電話傳來,“你好,現在方便說話嗎?”
心理醫生道:“方便。”
“謝淮有自虐的情況是為什麼?這種情況出現過的次數多嗎?”
“不多,出現自虐的情況大概是心理承受不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緩解?他昨天晚上不太安穩,如果不換環境,還能有什麼辦法?”
心理醫生看一眼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家裡的格局可以改變一下。”
“又或者有時間帶他出去散心。”
“好,麻煩你了。”
電話掛斷,謝淮站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攏了攏西裝,臨到出門,停下腳步,並未回頭,“能治好嗎?”
這是他頭一次問這種話,心理醫生能察覺到他比之前多了一點求生意識。
“能治好,但也不能急。”
門打開,又關上。
夜裡,男人輕微一動,宋暖習慣性的驚醒,下意識伸手輕拍他的腰身,“睡吧。”
黑暗中男人睜開眼睛,眼前漆黑,心卻瞬間安穩,他有些卑鄙的假裝動了一下。
宋暖又輕輕拍他的腰身,低柔的聲音重重砸進謝淮的胸口,“睡吧,沒事。”
臥室陷入安靜之中,外麵的兩隻貓開始跑酷,跳上跳下。
宋暖身體微動,想起身去製止,下一秒,被什麼壓在身下,溫熱又帶著侵略性的呼吸撲麵而來。
她剛張唇,“唔~”
被人強勢的堵住,毫無章法的親吻,腰間粗糲的手掌漸漸收緊,禁錮她想挪動的身體。
黑暗中喘息聲極重,謝淮重重又親在她的唇上,似若珍寶將她摟在懷裡,“宋暖,說你喜歡我。”
宋暖沉默幾秒,不穩的氣息,聲音低而堅定,“謝淮,我喜歡你。”
“不用懷疑。”
她的回應勝過火上澆油,謝淮再也克製不住,一點一點的親吻,順著脖間往下……
……
江寶珠的官司一審判原告贏,官司結束,江叔就找到宋暖,紅著眼睛下跪,“宋律師,這事多虧你了,不然寶珠她……”
宋暖連忙扶起他,“江叔,這是我的工作,起來吧。”
江叔抹了一下眼角,顫顫巍巍從懷裡拿出一疊錢給她,一塊,五角,甚至一角也有,“這裡隻有三千二百二十一塊三角,我知道不夠,過兩個月我就發工資,到時候再給你一些。”
宋暖並沒有拒絕他,從一疊折痕明顯錢裡抽了一百,“江叔,律師費我拿了。”
江叔看著她,立馬把剩下的塞給他,“這怎麼行,你全拿上。”
“夠了,江叔,剩下的錢留著生活吧,對了,寶珠休養好了,就讓她來我公司上班吧,她學秘書,我正好差一個助理。”宋暖最近打算找個助理,整理文件這些。
幾十歲的男人突然哭出聲,“宋律師……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謝你了……”
宋暖連忙安慰道:“沒事,我正好招才跟你說這話。”
“寶珠她名牌大學畢業,也不知道她願不願意?你問一下她吧。”
“謝謝宋律師,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江叔擦眼淚道。
宋暖考慮到他們一家今天有話要說,估計也沒心情做飯,“過幾天吧,等寶珠情緒穩定點,一定會來。”
同江叔說了一會,她才回公司,這會下午四點二十幾分,沒什麼事她就準備下班。
謝氏集團
四點四十分,李助理準時敲門提醒道:“謝總,到點了。”
不多時,黑色襯衣的男人拎著外套出來,緊接著消失在電梯裡。
謝淮從電梯出來,直徑朝著門口走,幾步後,硬生生止住腳步,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身影。
女人穿著灰色的西裝套裙,腳上是黑色的高跟鞋,估計是天熱,頭發不同往常攏在身後,而是低盤在腦後。
側臉垂下一縷頭發,精致的眉眼,秀挺的鼻梁,小扇子一般的睫毛輕顫,眸光停留在手機上。
保留高中學習的習慣,單薄的身體坐得筆直,單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輕輕滑動。
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但不重要。
宋暖接他下班了。
他邁著千斤重的腳走到她麵前,“來接我?”
聞言,宋暖抬頭,隨即點頭,放好手機,站起身道:“我賺律師費了。”
“炒麵吃嗎?”
男人直直盯著她,不說話,也沒有其他舉動,宋暖解釋道:“不是我想吃。”
說完自己都不太信。
謝淮突然抿唇一笑,冰山臉驀地融化,春暖花開,“是我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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