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聲慘叫傳來的同時,鄭旺已鬆開了抓住駱燁的手。
他眼睛一亮一步踏出,破窗而去。
溫煮雨也看向了窗外。
他看見了那把劍!
他眉間忽的一蹙,起身,站在了李辰安的前麵。
李辰安卻一把將他給拽了過去。
他沒有再看窗外的那一劍,他看向了駱燁。
駱燁這時候痛哭聲已止,他也抬頭看向了李辰安!
二人相距咫尺。
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清楚了李辰安的樣子,他咧嘴笑了起來。
“你比我想象中聰明許多。”
他乾脆站了起來,坐在了李辰安的對麵,還擰起茶壺斟了兩杯茶,給李辰安遞了一杯過去。
“皇上,這是臣第一次給皇上斟茶!”
“臣深感榮幸!”
“隻是臣不解,皇上既然知道這是一場釣魚的遊戲,皇上為何還敢前來咬餌?”
外麵的廝殺聲陡然響起。
那一劍距離窗口已不太遠。
鄭旺的刀並沒有向那一劍斬去。
他向對麵的屋頂飛去。
那一劍莫非就這麼飛入窗口刺入皇上的身體?
這當然不可能!
駱燁此刻也看向了窗外,那把劍已清晰可見。
他臉上的笑意更甚,如仲春盛開的花一樣。
少年終究自負!
他竟然就帶著溫煮雨和向東前來,那皇城司的鄭旺雖有點功夫,但鄭旺的那點功夫在老爺子的那些人的手裡實在算不得什麼。
他李辰安雖說曾經也抵達過大宗師之巔峰,但現在的他……倒是聽說他又恢複了一些功力。
那又能如何?
就算他依舊有大宗師的境界又能如何?
老爺子的手裡高手如雲!
他李辰安沒有將他的那幾個妻子帶上,他必將死於今夜!
就在他的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的一瞬間,他臉上的笑意陡然凝固。
仿佛深秋忽至。
那朵花兒在刹那間片片凋零——
又有一劍而至。
還有簫聲忽起。
那一把即將臨窗的劍前行之勢噶然而止!
“鏘鏘鏘……!”
就在距離窗口僅僅三尺距離,
兩劍相接。
相撞。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金鐵交鳴之聲,也伴隨著那最後一縷簫聲。
遠來的那一劍發出了一聲嗚咽悲鳴。
它墜落於地。
黯然失色。
有一人從夜空中飛來。
長發飄飄,衣袂飄飄。
她落在了窗前,伸手,握住了她的劍。
她扭頭看了看書房中的李辰安,嫣然一笑,將手中劍纏於腰間,對李辰安說了一句:
“有個厲害的呢,若水似乎還落了下風,我去幫她一把!”
她長身而起,瞬間消失於夜色中。
不遠處的夜空裡陡然明亮。
有朵朵蓮花綻放。
有轟然之聲,有驚呼之聲。
國公府有房舍坍塌,又有了喧嘩之聲。
李辰安端起了茶盞,看向了驚恐的駱燁,笑道:
“說你蠢,你是真的蠢。”
“朕既然來了,還懼怕於那些見不得光的人麼?”
“你以為朕是那一條咬勾的魚?”
“來來來,讓朕猜猜這老爺子是個什麼來頭。”
他飲了一口茶,駱燁已收回了視線看向了李辰安,便聽李辰安又道:
“不就是曾經大離帝國遺留下來的天下緝事司的人麼?”
駱燁麵色陡然一變。
李辰安放下了茶盞,依舊雲淡風輕:
“天下緝事司這個臭名昭著的玩意兒它本就不該存於世間。”
“百姓們將其稱為陰司……可見它根本就見不得光。”
“那麼這個所謂的老爺子,大抵也就是天下緝事司的一個頭目……嗯,應該職位還不低,你說朕這算不算是釣到了一條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