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年的聲音低沉,透過聽筒聽著帶著點磁性。
他在部隊待的時間太長,說話的時候語調平緩,聽不出語氣。
如果稍微不注意,可能會覺得他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薑晚上輩子就被他這樣的聲音傷到。
聽完他說話,心裡免不了胡思亂想。
現在再次聽到他的聲音,薑晚有一瞬間的愣神。
“是薑晚的話請說話,不是我就掛了。”
程錦年的聲音再次傳來,薑晚這才如夢初醒。
“程錦年,我是薑晚。”
薑晚鼓起勇氣對他說了一句,程錦年輕輕的嗯了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沒有提要掛斷電話的事了。
“我,我月底要生了,我很害怕,你能回來陪著我嗎?”
薑晚故意放軟了音調,聲音裡還帶著哭腔,就是怕程錦年不同意。
這次讓他回來,除了保護她肚子裡的兩個孩子,還要好好的談一談分家的事情。
薑晚現在對他客氣,等他回來了那就不客氣了!
電話那頭半天沒有回音,過了許久程錦年才極為不自然的說道。
“你要生了?什麼時候懷上的?我怎麼不知道?”
程錦年的聲音很震驚,一點都不像是在作假。
薑晚疑惑的問道:“媽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嗎?”
“我剛懷上那會兒,就說要告訴你,她說她讓人給你寫了信,信裡都說清楚了,我也就沒管了。”
薑晚現在很想知道,自己上輩子的悲慘遭遇,跟程錦年到底有沒有關係?
這個男人還能不能要?
“我沒收到信,也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情。”
“我前幾天就給你們部隊打了電話,當時有個戰士說你外出出任務去了,我還讓他幫我給你帶話來的。”
薑晚重活了一次,可不想做一個沒長嘴的人。
她現在明白一個道理了,有什麼話就直接問,藏著掖著或者猜來猜去有什麼意思?
“哪天打的電話,接電話的人姓什麼?”
薑晚說了日期和名字,程錦年問了問身邊的人,才發現完美的錯開了。
“那位同誌前兩天剛被調走,而我是昨天回來的,他沒跟我見上麵,所以你的話也沒來得及跟我說。”
“你說你月底要生了?”
程錦年解釋了很多,最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啊,給村裡的大夫看了,大夫說我懷的是雙胞胎。”兒子,兩個字薑晚沒有說出口。
她重活了一次,程錦年卻隻是個普通人。
他不知道後續發生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告訴他。
“真的?媳婦兒,你太厲害了!”
“我現在立刻去請假,審批假期需要流程,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薑晚,你辛苦了,等我回來,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的!”
程錦年掛斷了電話,薑晚握著話筒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程錦年叫她媳婦兒,還說她辛苦了。
薑晚怎麼都想象不出來,嚴肅板正的程錦年有一天能叫出這麼肉麻的稱呼,還能說出這麼柔情蜜意的話。
薑晚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
上輩子她跟程錦年做了二十幾年的夫妻,她臨到死都沒聽到他對她說過一句甜言蜜語。
他們不管說任何話做任何事,都是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