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瘦了而且老了很多,以前的她注重打扮,經常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有時候還會畫個漂亮的妝。
現在她的臉上都是皺紋,頭發也亂糟糟的,看起來老的不成樣子了。
此時的她就是一個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著,看起來很可憐的老太太。
她的那張臉幾乎老的變了個樣子,薑晚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麼多年不見,她發現父母的樣子早已經刻在了她的腦海當中。
薑晚的嘴唇微微的張了張,無聲的叫了一聲媽。
她的喉嚨乾澀,幾乎發不出聲音。
薑晚第一次知道,很久不曾開口叫一個人,突然開口還是會覺得不習慣。
這一次沒有叫出聲音,薑晚已經沒有叫第2次的勇氣。
她就安靜的坐在病床邊,一直盯著那個日漸枯瘦的老人看了又看。
以前看著精氣神那麼足,嗓門那麼大的女人,有一天竟然會虛弱成這樣。
看著她薑晚就有一種歲月如梭,光陰飛逝的感覺。
她盯著這個小老太太刻薄的小嘴,以前她就是用這張嘴,每天劈裡啪啦的說個不停。
母親的口才很好,而她以前的嘴巴很笨。
每次她都被母親訓的說不出話來,但卻從來不知道反駁。
那時候的薑晚覺得,自己在父母麵前就像個傻子一樣。
她沒有話語權,她的所有想法也不被重視。
每次不管家裡發生什麼事,隻要她一有想做決定的想法,父母就會按住她讓她閉嘴。
以前她的性格也很活潑開朗,有什麼事情都喜歡說出來。
但是後來她發現,父母要的不是一個反駁他們的孩子。
他們真正要的是一個乖巧懂事,對他們說的話言聽計從的女兒。
而不是一個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時不時提出自己要求的女兒。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女兒,也不是他們喜歡的樣子。
所以薑晚每次一開口都會被他們無情的打壓。
薑晚以前想不明白,後來慢慢知道了原因。
她的話越來越少,她變得越來越乖巧,越來越沉默。
父母以為她這樣就是妥協,因此變本加厲,對她的管控更是嚴格。
薑晚活在這樣的環境中越來越覺得窒息,變得越來越不想說話。
她那這麼反常父母卻沒發現原因,反而以為自己的管教有了效果。
母親每次外出跟彆人閒聊的時候聲音裡都帶著喜悅。
她總是會把她對她施壓,逼她妥協的那些事情繪聲繪色的講給彆人聽。
她甚至因此成了彆人嘴中會管理孩子的典範,很多鄰居和家長紛紛向她取經。
那時候的母親總是來者不拒,她會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她那些痛苦一點一點的剖開。
她從來不管她願不願意自己的隱私被人侵犯,她的這些事情會不會打擊到她的自尊心?
母親那時候的想法很簡單,她就是很欣賞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現在想起來,母親身上確實有很多槽點。
但她在生活上對她照顧的事無巨細,每天給她吃的東西也很講究。
可以說在嫁給程錦年之前,薑晚在吃食和穿著打扮上幾乎是沒吃過什麼苦的。
這樣一個讓她又愛又恨的母親,一直到現在,薑晚都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有沒有真正怨恨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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