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兩本書,顧淵隻是簡單翻越了一下,決定後麵好好看看,隨後將銘牌彆在了胸口。
拒絕了梁炮一起吃飯的邀請,顧淵獨自前往人工湖,其實心裡還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吃魚,是因為毫不知情,但是今天,卻是心懷目的,雖然是紀清魚的安排,可顧淵總覺得這樣不大合適。
當然。
香也是真香……
還是熟悉的地方。
顧淵走進竹林。
快到跟前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鐘悟塵戴著草帽,站在岸邊垂釣。
他坐在一張小馬紮上,氣定神閒,不知從哪飛來的蜻蜓立在魚竿末端,明明筆直的魚竿倒映在瀲灩的水麵卻變成了曲折。
就在此時,魚線突然繃直,草帽男人仿佛知道身後的顧淵,雙手把持著魚竿,於岸邊大喝一聲:“網來!”
顧淵快走幾步,輕車熟路般和草帽男人打了個配合,看著在抄網裡掙紮的龍魚,顧淵驚呼:“這條更大!”
“那可不!走走走,等會武道學院的人來了,溜了溜了……”鐘悟塵收起魚竿,把腿就跑,顧淵緊隨其後,心中卻覺得此人白擔心了,畢竟對於“釣龍魚”這種行為,紀清魚已經是默許態度。
並且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態,還讓顧淵“奉旨蹭魚”。
來到小院子裡,顧淵繼續著昨天的工作,開始清理龍魚。
因為顧初雪比較喜歡吃魚,所以魚也是老顧家飯桌上的常客,所以顧淵便經常承擔清理魚這種小事。
在顧淵清理魚的時候,鐘悟塵便坐在他的麵前喝著茶,咂了咂嘴,然後一臉嫌棄的看著顧淵。
“嘖嘖,你小子,混的不行啊!”
顧淵聽到這話,有些驚訝,抬起頭看著他,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鐘悟塵衝著顧淵揚了一下下巴,說道:“荒級?”
顧淵笑笑,道:“在哪都一樣。”
“那可不一樣,荒級說明你天賦不行,不過,我覺得你小子人品還可以,哎,可惜了,荒級那老師能教你什麼?”
顧淵笑笑,道:“以前上學那會,我的老師就常說一句話,老師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就像一個班級,總有學生拔尖,也有學生墊底,歸根結底還是看學生自己吧。”
“這麼說,一個好老師,就沒什麼用了?”“當然不是。”顧淵說道,“一個好的老師,有更多因材施教的方式方法,可不能用高標準去要求每一個老師都具備這種能力。”
鐘悟塵輕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你是什麼職業?”他突然問道。
“祭師。”
“幾號?”
顧淵瞪大眼睛看著他。
鐘悟塵哈哈笑道:“開個玩笑嘛!不要這麼嚴肅,不過你運氣不大好啊,覺醒超凡,竟然成為祭師……”
顧淵將手中的龍魚翻了個麵,刮掉另一麵的魚鱗,說起來,這龍魚的確特彆,身上的魚鱗非常堅固,好幾次他都不小心劃破手。
真如同金色甲胄一般。
“我說,你小子難道不知道,祭師都是活不久的?”鐘悟塵繼續問道。
“知道啊,但是我應該是有些不一樣……”說到這,顧淵突然停下來。
“哪裡不一樣?”
“可能會死的遲一些。”顧淵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神憂鬱略顯傷感,“說起來,還真得謝謝您。”
“哦?”鐘悟塵聽得一愣一愣的,“為什麼謝我?”
顧淵正色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時間竟然會有這麼好吃的魚,也算是臨死前了卻遺憾,我的心願就是,在我不算長的餘生多吃幾次這種魚,鐘先生,您會答應我的,對嗎?”
鐘悟塵盯著顧淵,看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