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
碟子裡是一團蠕動著的陰影,像是影獸的屍骸。
正值節日,滿城都是影獸,影子蜘蛛、影狼、影鬣狗……還有怪異可怖的陰影人。
中世紀對於遺傳病的認知還很淺薄,但知道血親之間結合會有概率誕下畸形後代。即便如此,貴族們為了鞏固統治,近親通婚屢見不鮮。
葉芝的祖輩有傳奇騎士的血統,銀發是伯朗第家族的特征。
“所以,你能判斷他到底是不是暗夜信徒嗎?”葉芝摩挲下頷。
葉芝沒有過多向萊娜深究,離開會議廳回到自己的客房。
刀叉掉在地上。
*
冬湖城,貴族區。
這座城市裡,難道就沒有正常的食物嗎!
哐啷。
埃裡克艱難地吞咽唾沫,顫抖著叉起一小格果凍似的黑影,突然強烈地反胃,掏出手帕不斷乾嘔。
埃裡克投去視線,一個完全由陰影構成的人形站在自己麵前,麵容模糊,像是臉上有無數的噪點。
陰影不可名狀,給人強烈的怪誕感,埃裡克頭暈目眩,惡心感上湧,咆哮道:
“讓伱們都滾,滾出我家,沒聽明白嗎!”
“我其實也覺得有些奇怪。”萊娜沉吟了半晌,道,“他是冬湖城中的貴族,來向我訂購一些珠寶項鏈,但舉止又很古怪。而且他看起來,像是得了什麼疾病……”
葉芝:“……”
葉芝推門走進,紅發狼女有些意外。
埃裡克身旁出現一隻無形的法師之手,幽靈手抓起床邊的銀質燭台,用力砸丟向人形陰影,惡狠狠道:
門從內部打開,一個有著深邃藍眼、病態蒼白、顴骨瘦削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陰影人的嘴巴發出刺耳的金屬音,埃裡克從中勉強分辨出人類的語言。
嘭!
陰影人被燭台擊中,流淌著的黑色陰影從它身體裡麵滲出,跪在地上發出沙啞難聽的啜泣。
這人一看狀況就不大正常,葉芝和格蕾讓出道來,目送男人的背影,見他又拿出手帕捂嘴,乾嘔了幾下,推開門後隱入夜色。
“彆以為我會屈服……我和那群意誌薄弱的法師不一樣。”
這人看起來非常可疑,有可能就是劇情裡,那位受暗夜知識汙染最終墮落的法師!
這時,女傭人顫巍巍的聲音響起:“埃裡克大人,早餐已經給您備好了,您起來吃一點吧……”
埃裡克宅邸。
其實是鬆鼠鑽牙的功勞,不過這隻喜歡拱火的鬆鼠情況特殊,不好把它暴露出去。
葉芝想起雪豹交給自己的寒冬聖徽。
鑽牙躍到地板鋪著的毛毯上,巡視兩人,緩緩搖了搖頭。
埃裡克瞳孔發散,指甲嵌入攥緊著的掌心,鮮血滴向他腳下陰影湧動著的地板。
“我要把影獸全部驅逐出去——一個不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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