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法拉老奶奶拿著血液結果,重新來到了鳶尾花診所。
周喬、墨菲和蕾切爾一起會診,最終確診為抗合成酶綜合征合並間質性肺病。
法拉老奶奶很好奇,這到底是個什麼疾病?之前聽都沒聽說過!
周喬就詳細跟她解釋,儘可能以對方聽得懂的表述。
這個病,其實是風濕免疫科疾病之一。
患者往往突出表現為不明原因間質性肺病,臨床表現還可以包括特殊部位皮疹、發熱、關節炎、技工手、雷諾現象、肌炎、手指遇冷變白變紫等。
由於這種疾病的外在表現並不是那麼典型,常常需要進行特殊的血液檢查,例如自身抗體、肌炎譜抗體等才能確定,所以臨床上很容易漏診或誤診,被當做普通肺炎進行治療。
如果不進行及時診斷和規範治療,一部分患者肺部病灶將持續進展,最終可發展為肺纖維化,甚至呼吸衰竭。
由於抗合成酶綜合征患者常常出現一些特殊的抗體異常,而這些異常的抗體很容易造成肺的損傷,因此,間質性肺炎是抗合成酶綜合征患者最主要的臨床表現之一。
風濕病,在英語裡叫做“rheuts”,源自於希臘語,原意就是像風、像水一樣流動的疼痛。
翻譯成風濕,是因為翻譯的人不僅懂中文、懂中醫,還懂英語和拉丁語。
所以,風濕科(rheutolog)在國外也是有的。
這是世界醫學融合的一種現象。
據周喬了解,在美國,對於風濕病專科,排名前三的醫院大約是約翰·霍普金斯醫院、克利夫蘭診所和紐約特種外科醫院。
這種病不管在哪個國家都屬於疑難雜症,蕾切爾對疑難雜症的經驗不足,在開始時便是當作普通肺炎治療,這個不能要求太過嚴苛。
因為周喬對她安排的定位就不同。
在鳶尾花診所,蕾切爾的位置就是應付普通疾病,也是診所裡麵工作最繁瑣的一塊。
搞不定的才轉給周喬。
在一個單位裡麵,不同的角色,自然擁有不同的分工,這是很正常的。
蕾切爾聽到周喬解釋,不禁恍然大悟。對周喬和墨菲不由更加欽佩。
她也隱隱感覺到了自己的定位,所以,心態並未失衡。
“親愛的法拉女士,您這個病比較複雜,需要用到免疫抑製劑和抗肺纖維化的藥物。我給您開個處方,您去外麵的藥店購買。”周喬說道。
鳶尾花診所雖然有一個小的藥房,但主要是應急用的。
比如一些小手術、緊急情況或外傷處理所需的麻醉劑、消毒劑、止痛劑、退燒藥等等。
常見的藥物是備有一些,但藥物的種類實在太多太雜了,全部備齊不大現實,也沒有那麼大的場地,有一些需求量還比較少,性價比不高。
舊金山作為一線大城市,有許許多多連鎖藥房,而且也都能用醫保,患者自行購買很方便。
“這一次能保證見效嗎?”法拉老奶奶實在是有點怕了,想要儘快好起來。
周喬說道:“放心吧,現在弄清楚了具體的病因,對症治療,問題不大。但是這種病治療起來時間有點兒長。”
老奶奶問道:“大概需要多久?”
周喬就告訴她:“快則兩月,慢則三月,肺部病灶就會出現明顯吸收,咳嗽和氣喘也會得到很好的改善。”
“當然,在治療期間,您最好是每周過來複診一次,方便我們隨時掌握您的病況,及時調整用藥。”
“謝謝!”法拉老奶奶就拿了藥方,一邊咳嗽,一邊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這麼大的年紀,看病也沒個人陪同。
診所裡有空氣淨化係統,還有許多綠植,每天晚上也都會進行消毒,所以雖然每天有病人進進出出,但實際上空氣還挺好的。
衛生基本上是樸秀珠一人在做,因為診所沒有那麼多住院病人。
儘管周喬沒有說,但是她空的時候,就會這裡掃掃,那裡擦擦,不得不說,樸秀珠非常勤快,很有幾分賢妻良母的特質。
因此之故,自從樸秀珠來了後,診所變得更加乾淨整潔了。
周喬琢磨著,可以給她適當加一點工資。
樸允兒前些天一直跟著媽媽在診所裡待著,媽媽工作,她就在一樓休息區寫作業,看書,乖巧得很。
經過手術治療和心理疏導,她早已經恢複成了正常女孩兒,頭發由於先前“吃”了不少,特難看,所以樸秀珠帶著她去做了一個跟墨菲差不多的短發發型,看起來也特彆帥氣。
有時候凱茜會帶著小丹妮爾過來,樸允兒就會去逗弄一下這個小妹妹,抱著她唱唱歌,跳跳舞,到處轉轉,姐妹倆玩得挺好。
但是這幾天樸允兒開學了,小丹妮爾再過來的時候,就沒有小孩陪她玩。
小丹妮爾就有些失落和生氣,隨著發育,小家夥已經開始有了明顯的生理需要之外的情緒波動了。
如果有人陪她玩,她就會表現得手舞足蹈,發出歡快的笑聲。
沒人逗她,就會悶悶不樂。
艾娃送了小丹妮爾一個撥浪鼓小玩具,是在唐人街買的,她看著挺好玩,周喬又說這是中國小孩的一個很傳統的玩具,同時又是一種傳統的樂器,艾娃就入手了。
不得不說,這個小撥浪鼓做得特彆精致,羊皮木質,上麵繪著三壇海會大神,手拿乾坤圈,身周混天綾飛揚,腳踩龍王三太子,十分威猛。
小丹妮爾頓時就被這個中國小玩具所吸引,抓著轉來轉去,發出“咚咚咚咚”的聲音,不肯鬆手。
凱茜感慨地說,小家夥給了她許多快樂的陪伴。
為了防止自己生病,而小丹妮爾無人照顧的情況出現,凱茜這些日子都小心謹慎,連感冒都沒有出現過一次。
有了小孩之後,凱茜的精神狀態比以前好多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褶子似乎都少了,看起來更年輕。
“哈嘍,小艾娃早上好,周醫生在嗎?”阿麗爾帶著一個黑妹走進了鳶尾花診所,見到艾娃,就笑著打招呼。
她之所以能分辨是艾娃還是艾琳娜,純粹是因為護士站這裡通常是艾娃在值班。
艾娃微微一笑,說道:“在診室呢,正好沒有患者。”
“好的,謝謝。”阿麗爾就帶著黑妹走向了周喬的全科診室。
“怎麼樣,阿麗爾,最近還好嗎?”周喬問道。
“挺好的,就是瑪莎有點兒小麻煩。”阿麗爾指了指身後的健碩黑妹,說道。
“哦?”周喬看向了瑪莎。
這個黑人女孩,周喬也是很麵熟的,洗衣店裡的骨乾,行動敏捷,眼神像豹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