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紅良匆匆趕回家又匆匆回來,手裡拿著個厚厚的賬本。
“大師,我平日裡也沒跟誰關係不好啊,而且借錢的話我都不催的,到約定的時間沒錢還說一聲就行,他們……不至於算計我吧?”
蘇塵笑了下:“人心難測。”
那些船員跟著七嘴八舌地附和。
“就是,咱們江尾誰都知道你有錢,肯定是眼紅唄。”
“說不定什麼時候紅良哥你沒給他派煙,就被記恨上了。”
“紅良哥你就彆囉嗦了,讓大師看看賬本吧。”
……
吳紅良忙將賬本遞給蘇塵。
翻開掃了眼,蘇塵下意識點了點頭。
賬本正麵是收入,背麵是支出,支出被分了好幾列,雖然字寫得有點像狗爬,但日期,項目,收款人這些都一目了然。
他看賬本的時候,好多船員也湊了過來。
見蘇塵迅速將賬本翻到了十月份,沒敢吱聲。
但一頁一頁翻過去,有人眼尖指了出來。
“紅良哥,阿青怎麼老找你拿錢啊?我記得每個月你都給生活費啊。”
劉玉翠小聲問:“阿青是誰啊?”
“阿青是紅良哥的侄子,紅良哥頭上有個大哥,前些年跟人出海自己喝醉了摔海裡,留下孤兒寡母,紅良哥總不能不管吧?每個月就給人娘倆送生活費。”
吳紅良乾笑:“阿青還是孩子嘛,而且每回找我要的錢不多,也就十塊二十塊的,估計就是買煙什麼的。”
麵上笑嘻嘻,吳紅良內心也發苦。
阿青現在也了,怎麼勸都不上學,去年托關係給他找了個學徒的活,沒乾兩天就撂挑子了,成天跟村裡那些二流子來往,嫂子也不怎麼管,愁啊!
不過要他說,阿青這樣每過幾天來找他拿零花也成,總好過在外頭胡亂欠錢,那估計就是個無底洞了。
這會兒功夫,蘇塵已經將賬本翻完了。
立馬有人問:“大師,怎麼樣怎麼樣?看出是誰了嗎?”
“老借錢的我看是阿倫吧?而且每回都是五十上百地借,就沒見還的。”
“對對對,我也覺得是阿倫。”
吳紅良皺眉:“不可能,阿倫幫我看池塘十來年了,一直本本分分,今年是因為他老婆生病了沒法子才借錢的,你們彆胡說。”
“難道你們以後找我借錢,也願意彆人這麼猜疑你啊?”
船員們紛紛乾笑著擺手。
“那,不是阿倫,這裡頭也沒誰老借錢了啊。”有人緩過來後撓了撓頭。
就見蘇塵將賬本遞還給吳紅良。
“紅良哥,有空找你侄子好好聊一聊吧。”
“哦哦,好,我肯定……”
吳紅良說著說著就頓住,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塵:“大,大師,你這意思……”
“不能啊,阿青來找我拿錢,我都直接給,又不是借……”
蘇塵提醒:“你是直接給,他說的是借吧。”
吳紅良回想了下,臉瞬間白了幾分。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很快擠出笑容。
“大師,那,那我這破財怎麼解啊?”
蘇塵笑笑:“這個簡單,我給你畫張八方來財符,七天內你不能花錢,自然就解了這破財咒,當然,找機會把你借你侄子的錢收回來,當下就能解。”
“好,那麻煩大師幫我畫符吧。”
這意思,是不想逼迫侄子了。
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蘇塵請大家讓開了些,掏出朱砂黃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