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彩金再三跟蘇塵確定,這才喜滋滋地掏了20塊錢塞劉春花手裡,扭身出門時腳步歡快。
“阿澤要賺大錢了,要賺大錢嘍!”
有人好奇問蘇塵:“阿塵,你怎麼不直接說阿澤能在哪兒賺大錢?非要他按照之前的走,那不是白費車費嘛!”
“就是啊,這車費可不便宜啊。”劉春花也好奇。
蘇塵無奈:“媽,不是我不說,而是有些事情說清楚了,好事就變壞事了。”
“怎麼會?”
“就是,說透了不就好了?”
老人們都不太認同蘇塵的話。
蘇老頭撇了撇嘴,筷子都放下了。
“李老三,我就問你,我跟你說河裡有個金子做的盆,但隻要你下水就發大水,過個三天去撈就沒事,你是現在撈還是三天後撈?”
李老三立馬梗起了脖子,眨了眨眼:“現在撈?誰知道你是不是還跟彆人說了呢。”
蘇老頭挑眉:“看到了吧?就李老三這性子,你算出他能發這個財,能直接說啊?那不是害他嘛,要換個說法。”
李老三嘿了聲,有些無辜地摸了摸鼻子。
“那到底有沒有金子做的盆子……”
劉春花直接翻了個白眼:“滾回家做你的夢去吧。”
“阿塵的意思啊,每個人都不一樣,李老三這樣的,你就得變一變,比如讓他喊兒子下水摸,他兒子下水就不發洪水,就能發財,這樣你們聽懂了沒?”
李老三撇嘴:“我兒子也不會水啊!”
蘇老頭:“……”
活該你一輩子受窮!
蘇老頭這例子其餘人算是回過味來了,紛紛點頭。
蘇塵問:“嬸子叔伯,還有要算的嗎?”
20塊錢並不便宜。
再說了,誰知道蘇塵是不是真的算得準?
猶豫了一陣子,最後也隻住在村尾的趙興摸出了20塊錢來。
蘇塵看著他從塑料袋裡數出一張張一塊錢,神色淡淡。
劉春花有些不忍。
她壓低聲音:“阿塵啊,你這趙叔沒什麼錢,要不,還是不收了吧?”
蘇塵搖頭。
劉春花歎了口氣不吱聲了。
趙興如今四十來歲,老婆早年去世的,他是又當媽又當爸地把兩個兒子拉扯大,還都讀了鎮上的中學,可惜成績不太好,讀不下去,最後被他托關係送去了城裡的工廠。
工廠效益差,近半年工資都發不出來,愁得趙興幾個月都沒睡過好覺。
他問的是兩個兒子繼續在工廠好,還是外出打工好。
蘇塵從原主的記憶裡扒拉出了他的兩個兒子:趙懷南,趙懷北。
都是十分老實的性子,不太擅長跟人交流,但在村裡見到人都會下意識笑一笑。
從趙興手裡接過他倆的八字,蘇塵掐算了下。
“趙叔,那工廠來年就要關了。”
“啊?”趙興一下子有些無措起來,“那,那就是要出去打工了?”
他有些不安。
兒子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在城裡還能看護著點兒,要是去南邊出了事,他都不知道怎麼辦……
李老三嘿嘿笑:“老趙,小南小北你成天盯那麼緊能有什麼出息啊?你看看,這麼大了跟我們打個招呼都不會,要我說,還是要出去打打工,人也能機靈點兒。”
趙興不吱聲。
他搓了搓雙手:“阿塵啊,要不看看留在村裡……”
這話聽得蘇老頭都皺眉。
蘇塵歎氣:“趙叔,你想讓小南小北留在村裡一輩子打光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