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老鐘這原本冷清的香燭店倒是熱鬨了許多,買東西的人都擠到了門外。
蘇塵等人都買完散了才進去。
老鐘正捶著他的老腰指揮著一個小孩兒拿東西。
瞥見他,愣了愣,笑開:“小蘇啊,要什麼?”
“朱砂,多一點。”蘇塵說著掃了一眼香燭店,“再來幾根香吧,鐘叔你這大香看著不錯。”
老鐘得意:“是吧?我能拿到店裡的肯定是好的,這香能點一天一夜!幾根?”
“六根吧。”
蘇塵仔細看了看幫忙拿東西的小孩子:“親戚家孩子?”
“誒,爹媽早亡,是個懂事的,我喊他過來幫幾天忙。”
老鐘扶著腰在椅子上坐下,招呼小孩過來:“阿旺啊,來,這是小蘇大師。”
小孩乖巧地喊了聲“大師叔叔”。
蘇塵仔細看了看他的麵相,對老鐘笑笑:“幼時孤苦,但人踏實努力,中晚年都是享福的命。”
老鐘樂嗬:“有小蘇你這話啊,回頭跟我那老姐姐說一聲,她就放心嘍。”
阿旺說了聲謝謝,很快轉身幫忙整理東西去了。
老鐘歎了口氣:“我那老姐姐,熬不了太久了。”
“這孩子……我前頭跟阿玉提了,阿玉說幫他轉這邊上學,往後幫他看看攤子,他給工資。”
的確是阿玉能乾的事。
蘇塵笑了笑,付了錢,轉身去購置顏料,回香燭店後,扛著六根香,一腳回了家。
阿旺在看到蘇塵驟然消失,驚呆了。
老鐘也詫異了幾分,但很快笑開:“阿旺啊,小蘇算得可準了,你隻要踏實努力啊,以後什麼都會有的。”
小家夥呆愣愣地點點頭:“我知道了舅公。”
“喲,買香了?”
劉春花見蘇塵扛著香回來,仔細看了看:“這香好嗎?彆回頭下雨就滅了。”
大年初一點香是傳統。
誰家的香最粗最大點得最久,據說就能得老天的青睞,以後一年比彆家更平順。要是香滅了,那就是老天發怒了,要晦氣一整年的。
“媽,我帶回來的能不是好的?”蘇塵笑笑,將綁著香的繩子解開,“買了六根,咱們家留兩根,其他的我給大哥四哥送去,順便去一趟阿虎那兒拿點竹篾。”
蘇老頭疑惑:“你要紮什麼啊?”
“都紮點兒,”蘇塵指了指買回來的顏料,“阿華在那邊就住個破茅草屋,太委屈了,我想著紮個紙屋子,紙馬紙人也紮點兒,一塊兒燒過去。”
劉春花怔了怔:“啊?那邊……真有房子啊?”
“媽你這說的什麼話?燒過去自然是有的,不過很多技藝不行,屋子就留不久,紙馬紙人也一樣的,能留存下來的破茅草屋,那估計也是以前的玄師紮的。”
“那你多紮幾個,阿華原本在咱們家就吃苦,你現在有本事還讓她吃苦,那就沒良心。”
“媽,我知道。”
即便蘇塵速度很快,紮了兩個紙屋子,四匹馬,四個紙人,還都用朱砂畫了符,用顏料上了色,也已經到了晚上九點。
喊紅紅他們一起,將這些給徐佳華燒下去,蘇塵這才去了翠城西郊的山腳,意外發現那邊一片燈光。
走近一看:“林隊?”
林景春見到他頓時鬆了口長氣。
“大師,不好意思這麼晚驚動您,實在是……”
“有人報警了?”
林景春點頭:“說是失蹤了二十幾個人,具體人數不知,但這邊一共發現23輛摩托車,人隻多不少,大師,那邊有個地方我們進不去,我懷疑……”
“不用懷疑,人都在裡麵,都活著呢。”
林景春聞言頓時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