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秀小聲哭著“那也不能沒用了,就趕回老家,張慶寶是為什麼受傷的?不也是為了保護國家嗎?那怎麼也算是個英雄,以後就不管了嗎?”
“嫂子,我們是從山溝裡出來的,本來條件就很不好,張慶寶出來當兵,也是因為家裡吃不上飯啊。好手好腳的時候,都活不下去,現在受傷了,以後怎麼生活?”
哭著時,不自覺聲音大了點,又趕緊壓低聲音“嫂子,我這也是沒辦法,你就問問周師長,這次他們也是一起執行任務的。”
朱浣浣搖頭“我剛來,而且我不會管這些事情的,你要是覺得不公平,可以和你愛人去找督查組啊。”
於文秀慌了一下,站起來“算了,我還是不去了,我們沒權沒勢的,去了也沒用。嫂子,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忙不迭的往外走,還被椅子絆了下腳,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就這麼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朱浣浣雖然同情,卻也無奈,畢竟紀律就是紀律。
關上門,朱浣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昨天剛來,於文秀怎麼知道她來了,還知道她住哪個房間?
還有剛才敲門還很小心,怎麼知道,孩子在睡覺?
想了想,剛才隻有沈蘭鳳從這裡出去,難道是沈蘭鳳說的?
忍不住捶了捶腦袋,這些關係真是太複雜了。
等小南瓜睡醒,朱浣浣喂了孩子,又給小南瓜換了尿布,帶了些備用的和換洗衣服,抱著小南瓜在院裡轉了一圈,午飯時間到了,才抱著小南瓜去醫院。
剛上樓,就碰見賈青青端著兩個飯盒,應該是剛打了飯回來。
賈青青看見朱浣浣,立馬揚起笑臉“嫂子,你吃飯沒有?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病房,就給周師長打了一份飯。”
朱浣浣看了她一眼“有心了,對了,你是剛來的?”
賈青青點頭“我是去年秋天調到這個醫院的,我是京市人。”
朱浣浣哦了一聲“京市人啊,那你來這裡真是屈才了。”
賈青青笑著“也不算,我從小就比較崇拜英雄,特彆是駐守邊疆的,所以這次我來,還是跟我爸主動申請的,讓他幫我調過來的。”
朱浣浣挑眉“那很好啊,那你好好奉獻,我去看我男人,對了,這個飯你拿去自己吃,我一會兒讓他看孩子,我去食堂給他打飯,你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賈青青笑容僵硬了下“嫂子,那周師長喜歡吃什麼?”
朱浣浣故作沉思了一番,很認真的開口“他喜歡吃什麼,取決於我給他打什麼飯,隻要是我買的我做的,他都喜歡。”
說完莞爾一笑,抱著小南瓜去病房,氣人,她還是很在行的。
賈青青咬了咬牙,恨恨的看著朱浣浣,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
病房裡除了周硯北,還有兩個中年男人,看級彆都不低。
朱浣浣不認識,隻能微笑的打了聲招呼。
周硯北衝朱浣浣招了招手,給她做著介紹“這是省軍區的劉政委和簡參謀長。”
又跟兩人介紹了下“我妻子朱浣浣。”
簡參謀長長得一團和氣,笑看著朱浣浣“我一過來,就聽說弟妹來了,你過來我們也放心了,你可要好好做做硯北的思想工作,讓他接受專家的建議,認真治療。身體可是最重要的。”
朱浣浣故作不知“啊?什麼建議?我剛來具體的還暴怒清楚呢。”
簡參謀長歎口氣“硯北的腿,專家給的建議是,今早截肢,免得引起並發症。他的腿,最近一直在治療卻沒有反應,反而還有惡化的可能,畢竟凍傷……”
朱浣浣哦了一聲“那為什麼不轉到省城醫院,或者京市醫院看看呢?我也覺得這麼早放棄,有些不妥。畢竟那是截肢,可不是剪掉指甲一樣簡單。”
兩人顯然沒想到朱浣浣不僅沒有什麼難過的表情,還會這麼直接的反駁。
朱浣浣笑了笑“我剛來不了解情況,但是,我覺得隻有去京市檢查過,那邊專家給我建議,我才能接受。”
簡參謀長看了眼劉政委,語氣依舊和氣“弟妹,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我們這次給硯北檢查的,也都是京市過來的專家,至於為什麼沒有去京市呢,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怕硯北和其他幾個傷員路上出什麼意外。我們就申請讓專家過來。”
朱浣浣努努嘴“就算是這樣,這邊的設備呢?肯定不如京市那邊先進啊。之前不適合長途飛行,現在呢,我看周硯北狀態不錯,完全可以的。”
抱著孩子過去,看著周硯北“我們去京市,我一會兒就去給爸打電話,讓他安排我們回京市。”
周硯北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看著簡參謀長和劉政委“你們先回去,我一會兒跟我愛人商量一下。”
兩人點點頭,跟朱浣浣打了一聲招呼,出了病房。
朱浣浣哼了一聲“都黑暗成這樣了嗎?不管人死活,想鋸腿就鋸腿?”
又想想剛才兩人“看著就不像好人,一個跟笑麵狐狸一樣,還有一個滿臉凶相。”
周硯北不禁失笑“他們兩個可是好的,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回頭我跟你解釋啊。”
朱浣浣眼睛轉了轉,哇了一聲“我懂了,你們是在演戲?對不對,你們這叫布局!你身在局中,引居心叵測的人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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