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梅瞪眼看著丈夫:“你說這狠話有什麼用?女兒最後一麵,我都沒見著,你慫包就讓人把我女兒火化了,你說你還是人嗎?”
丁國柱瞬間不吱聲了,垂著頭很是沮喪,當時人家威脅他的時候,他確實害怕,也沒時間多想就簽了字,等抱著女兒的骨灰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大意了。
葉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當時威脅你的是辦案的警察,還是其他人?”、
丁國柱擰眉:“警察也在,還有幾個看著像領導一樣的人。他們建議說死者為大,案子肯定會審理下去,也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所以就沒必要讓孩子在放在殯儀館,早點火化入土為安。又說這件事牽扯到優秀學生,要是傳出去社會影響不好,而且小雅又死在招待所裡,也不光彩。如果以後讓人知道,還會影響我家兒子的前途。不能女兒沒了,再影響了兒子,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當時我腦子一熱,覺得他們說得對,而且也都是為了我好,我就同意了。”
葉笙明白,丁國柱被人下了圈套,屍體火化後,就沒辦法做屍檢,想要知道死者生前發生了什麼都不可能。
看著兩個老實巴交的又開始哭起來,隻能安慰著:“你們先不要哭,看看還有沒有辦法,而且你們現在哭也解決不了事情的。”
外麵還是太冷,坐著聊了這麼一會兒,葉笙感覺耳朵都要凍僵,又建議兩人:“你們要是想請律師,可以來我們律師事務所詳細談一談,今天太冷了,就先回去。”
夫妻倆相扶著站起來,丁國柱猶豫了很久,才問葉笙:“那麼,請律師是不是很貴?”
孫雪梅連連點頭:“對啊對啊,請律師是不是很貴?我們可能請不起。”
葉笙搖頭:“沒有,你們這樣的,也可以申請法律援助,是免費的,具體你們明天去我們所裡來,咱們再詳細談。”
等兩口子走後,葉笙去了趟公安局,又去檢察院找關係,了解了下案子的經過,看看時間還早,直接去找了朱浣浣。
朱浣浣聽葉笙說完,立馬明白:“你是想接了這個案子?幫丁國柱夫妻?”
葉笙點頭:“對,我了解到的,因為陳光輝還不滿十八歲,而且是酒後失手將人掐死,所以量刑可能會很輕。現在死者屍體已經火化,也沒辦法去檢查小雅死前有沒有受到侵犯。”
朱浣浣皺眉:“警察怎麼會讓的?這個案子不明了的情況下,警察怎麼會同意家屬把屍體拉去火化?”
葉笙也不意外:“應該是有關係的,陳家那邊找了關係,在第一時間先火化屍體,毀了證據,然後再找關係,去見陳光輝,跟他串通好,現在一口咬定,死者喜歡他,喝了酒後要跟他談對象,他不同意,兩人發生爭執過程中,他推了死者一下,死者摔倒後撞在牆上死了,而他當時喝了酒,腦子迷糊以為死者隻是睡著,他還怕出事,守在旁邊,結果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