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金鐘愕然的看著長孫驚鴻向門口走去。
他又回頭瞧了瞧李辰安,李辰安似乎對長孫先生的忽然離去並不奇怪。
他此刻居然正端著茶盞,正低頭小口的在品著,甚至都沒有目送一下長孫先生!
王正金鐘將李辰安的模樣記在了腦子裡,撓了撓腦袋,想不明白長孫驚鴻在這舊雨樓等了這麼久就隻留下這兩句話是個什麼意思。
許是有些話,他希望在舊雨樓和李辰安那小子說吧。
他也隨著長孫驚鴻走了出去。
二人來到了舊雨樓的門口。
長孫驚鴻站在了安自在的麵前。
他仔細的瞧了瞧睡眼朦朧的圓滾滾的安自在,一捋長須,“看來你這些年實在太閒,若是換上黑白相間的衣裳,頗有些蜀州食鐵獸的模樣了……莫如到皇城司來”
安自在咧嘴一笑搖了搖頭:“若是先生早些給我這句話,想來我已在那閻王殿了。”
長孫驚鴻一愣,“怎麼有了好去處”
“算是,隨李公子去廣陵。”
“去廣陵乾啥”
“還能乾啥,也不瞞先生,幫李公子調教一下他的那些兵。”
長孫驚鴻愕然三息,大笑,抬步向他的馬車走去,連說了三個字:“好、好、好!”
王正金鐘帶著一腦門問號駕著馬車往皇城司而去,舊雨樓裡,商滌坐在了李辰安的麵前。
李辰安另斟了一杯茶遞給了商滌,“你說的對!”
商滌一怔,“此話怎講”
“長孫先生,果然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你這就看出來了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就憑他說的那句話”
李辰安嘴角一翹,“有時候看一個人不需要多少言語,長孫先生看我亦是一樣!”
“其實,當我坐在他的麵前,當我從他的手中接過茶壺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心裡對我作出了評價。”
“而我……在他喝了一口茶起身說了那一句話之後,我也對他作出了評價!”
商滌看著李辰安,他忽然發現李辰安和長孫驚鴻有個共同的特點——
特彆像狐狸!
大小兩隻狐狸!
長孫驚鴻平日都呆在那閻王殿裡,更多的是躺在那顆歪脖子樹下。
他看似什麼都沒有做,但整個皇城司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整個寧國他所關心的事,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在皇城司這麼多年,似乎除了對夏運虎看走了眼之外,其餘人他都看的很是清楚。
他常常自詡他的那雙老眼,但皇城司上下所有人怕的卻是他的智慧!
李辰安這小子的話當然比長孫驚鴻多了許多,畢竟是個少年。
但李辰安對人對事的把握卻和長孫驚鴻有異曲同工之妙,若要說二人的不同,在商滌看來便是長孫驚鴻的城府更深,似乎無人能夠真正走入他的內心深處。
但李辰安的道行著實要淺一些,因為他似乎總會對他所信任的人吐露他的心聲。
這是緣於二人的年歲差距太大。
也是緣於二人的經曆不同。
李辰安畢竟就是個廣陵城裡的少年,他曾經所經曆的那些事就算是在商滌眼裡也都不叫個事,當然,他來了京都之後除外。
但長孫驚鴻卻不一樣。
他曆經了兩代皇帝。
曾經還是帝師。
自從掌管了皇城司之後,他所乾的事就沒幾件能夠擺在陽光下。
所以他叫閻王,而李辰安,至少現在,連小鬼也算不上。
“你是如何評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