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識到蛐蛐的人類所創造的藝術不值一提時……我怎麼可能甘心?!”
男人毫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激動,狂熱,乃至是瘋癲,為了傾吐出自己的感情,他身上甚至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縫。
每一條裂縫都像是一張嘴。裡麵甚至還能看到牙齒和舌頭,甚至是不應該出現在嘴裡的器官,激動的打顫。
他險些要用全身上下的千百張喉舌一齊呐喊!皮膚之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表皮下的內裡不知包裹的是何物。
不過男人終究還是將自己的外在形象保護的很好,仍舊發表著自己的癡妄狂言,雖說仍然隻有一張嘴,但仍然手舞足蹈的:
“所以為了探究更高的藝術,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那就是……嗯?”
男人激昂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根據提前設下的布置,外麵有人叩響了他的房子大門。
是誰?
略有不滿,打斷了他的創作狀態,想要再次調動起來,就不可能像之前那樣一氣嗬成了。
但他覺得自己平時要有身為藝術家的修養,所以不能隨便的氣急敗壞,於是他穿戴好黑色羊毛小褂,還有一頂小禮帽。
又拿上了旁邊的手杖,提著一盞油燈緩緩地離開了這處地下室。
“我記得這原本應該是私人土地才對……所以為什麼會有人敲門?”男人腦袋詭異的原地轉了轉,步伐不急不快的走上樓梯。
哦對了,那個剛剛加入‘自己’的人是有親戚的來著,也可能是子嗣,竟然忘記了處理人際關係?最近肯定是過於沉迷藝術,有點健忘了。
不過算了,打擾了自己美妙的藝術創作……
那就視情況將對方拿來練練手吧。
如此想著,按照自己新有的記憶中那樣整理好衣領,走出密室並重新控製機關,將原來的通道封鎖。
手上漆黑的光芒微微流動。將最後一點痕跡也徹底抹去,這下子,他才好去接待那可能是家人的客人。
他腳下皮鞋有意的在地板上踢踏出聲音,並用手杖敲打:“我沒有通知門衛今日會有任何客人來到,那麼那不請自來的客人……”
他穿過走廊,走過那栩栩如生的雄鹿頭雕,並在門口停下:“那麼你們是誰?”
他並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任何回答,反而是對方急促的敲打著麵前的木質房門,在他麵前哐哐作響。
這讓他眉頭一皺,很不給他麵子……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點不對。
“沒禮貌的客人……或許你們不應該是客人。”他眉頭皺了一下,將八角的護符往自己一做得更深處揣了揣,一邊展開了自己的感知。
“……冰麗絲,不要……”
“……”
門外的兩個人似乎是因為什麼開始爭吵,這種聲音,嗯,創作過程中親自品鑒了諸多音色的他,能辨出來是兩位少女。
體型方麵,他能輕鬆的從身高骨架等特征判斷出這是兩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女,其中隻有一個擁有一點魔力,至於另一個……
“嗯?”
還沒等他將感知投過去,男人突然突然感覺到通體冰寒,如同冰水從心臟泵出,蔓延至全身,放出去的感知領域都像是脆弱的冰麵那樣,一碰就碎。
“不對……!”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後撤步……
“轟!!!”
下一刻,凍徹靈魂的寒意蔓延開來,巨大的冰梭穿破了地麵和脆弱的木門,比雪更快的冰瞬間覆蓋住了他的全身!
整座房子乃至是天花板。都被延綿不絕,突的從地麵爆發出來的冰川掀起!冰的元素洪流所形成的漩渦籠罩在上空——
懸浮在上空的,冰藍色發絲飛揚,比冰雪還要冷的瞳孔,以及其淡漠的表情注視著下方,被層層疊疊的冰所覆蓋住的男人。
“這位小姐。”
由成百又上千的手腳肢體,像某種凝固的膠質物所組成的多指巨手從冰層中破開,握緊的拳頭中手指花瓣般的綻開。
還有心思打理自己衣著的男人,笑眯眯的盯著上空的身影:“請容我自我介紹,我是這個時代最前沿的藝術家!我叫……”
沒有任何搭理,小手一揮,冰寒的洪流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男人也咧開了嘴,從嘴角一路裂開至脖頸,衣服下麵的不計其數的喉舌,共同念出一個名字的音節。
“薩爾瓦,多雷斯特,向您問好。”
隨即,地動山搖,冰川開裂,不計其數的肢體撕開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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