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邊的曲子有些亂了,得換一章樂譜。”
薩爾瓦感覺到自己的藝術品中,又有相當的一部分,被徹底切碎,凍結,失去了所有聯係。
為了保持協調一致,他果斷的中斷了被冰寒侵蝕的那一部分,並且重新構建出適合演奏的樂器形態。
要保持一致才行,對,是這樣。
他才構建好的血肉合唱團,被凸起的冰川山峰再一次深深的掩埋,碾碎入泥,並且試圖偷偷摸摸蔓延出去的觸手也被切碎,從地下逃跑的一部分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而且留在城內的各個分身也在不知不覺間被逐漸拔除掉……這麼快就被那些不懂藝術的俗人發現了嗎?
“這下可是有點麻煩了……”
薩爾瓦難得的頭疼了起來,遇到一個不懂得欣賞他藝術的頑固的姑娘,偏偏自己身上也沒有帶幾件令自己自豪的作品用於展示。
還有剛剛,自己隨手搓的一個小玩意兒接近了好像帶有這位小姐力量的一個個體,但也是瞬間就消失了。
這小城內還有一些讓自己沒想到的人物啊……
“啊……”
就在剛剛分神的一瞬間,大約又有十多個分身被碾死了。
薩爾瓦覺得這樣不行,手下的這件藝術品死了也就死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但要是演完完了都沒能讓彆人領悟到他的藝術之美,這可就不行了,所以特地清了清嗓子,用巨大的怪異骨質管風琴將聲音擴散出去:
“這位小姐何必如此暴躁?不妨好好欣賞一下,無論作品優越,我對每一場演奏都……”
“閉嘴。”
還沒把話說完,這個薩爾瓦的分身也瞬間被凜冽的寒風凍成冰雕,撕的粉碎。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並不相通,冰麗絲隻覺得麵前這人搞的怪聲很吵,聽久了感覺都頭疼。
不僅很討厭,還搞出這麼難聽的聲音,而且現在都不肯乖乖去死,三重討厭下來,換來的就是更加無情的加大力度。
那寒風要吹得更烈,更冷,冷的好似火一般的燒,儘顯凜冬的通天冰雪巨劍屹立在六方,將小小的戰場囚作無處可逃的冰牢,
連綿不絕的冰川將不斷顯現出怪誕形態的漆黑血肉碾紮作泥,撞碎每一節還在呻吟的骨骼,寒風以雪花作刃,要割斷這討厭玩意兒的聲帶。
但那討厭的黑色血肉就像頑固的皮癬,就算砸的粉碎,碾成肉泥,弄成冰屑,融入漫天風雪中,都惡心至極的從覆雪地麵掙紮著冒頭。
飽含著怪異氛圍和奇異美感的音樂,更是時時刻刻的在侵蝕著冰川,像是對待樂譜中的不協調之音那樣,精準的截斷延綿不絕的冰河。
包含著漆黑魔力的不祥法陣,如同充斥著褻瀆之物的一幅畫作,配合著血肉樂器發出的音樂,上演著令人作嘔的歌劇,無差彆的灌輸入在場所有人的腦子中。
是的,不隻是冰麗絲,甚至包括薩爾瓦他自己,不過對他而言這幾乎不算影響。
“有點麻煩。”
冰麗絲臉上不耐煩的表情積累的越來越深,強忍著虛弱和腦子的脹痛,呼喚來更多的風雪。
“這下子不得不……”
薩爾瓦也無奈搖頭,用手中的指揮棒在空中憑虛畫出宛若實質的怪異音符,隱秘的朝外圍打去。
雖說打的激烈,兩方看上去互有來往,但實際上都陷入了很尷尬的境地。
陷入了一個你打不死我,我打不死你的境地,主打的就是一個相互折磨。
僅有一塊碎片力量的冰麗絲缺失了許多力量,看上去能隨意的招來冰川碾壓骨骼血肉,但實際上也隻是小孩子拿著步槍掄大錘,效率低下,而且很難造成有效殺傷。
薩爾瓦也差不多,端坐在管風琴前,指揮演奏看似優雅,但是卻缺乏有效輸出手段,本身也沒做太多準備,隻能仗著賴皮機製和血條厚度苦苦支撐。
換做以前,薩爾瓦每次演出定要精心準備,不僅是合適的作品,還有大量的概是耗材,也是助手的演員,但是這些東西準備到半路就被不講理的小女孩殺上門來。
他自己也鬱悶,自己隱藏起來的東西,絕對不是這些不懂藝術的粗俗凡人能夠發現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暴露的?
偏偏暴露了自己還不能逃,這處地方作為關鍵節點之一也太過重要,而且祭品數量還有點欠缺……至少在轉移完成之前,不能逃。
說起來祭品其實本就在差不多前些日子就該準備完了,但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條古白龍成片的捕殺著那些充當祭品之一的魔物,自己的幾個作品也被其所殺。
這一下子就大大耽擱了附近幾個節點的儀式進度,結果就因為這種事暴露了。
“話說回來,這位小姐的力量,和那條龍有那麼一點點相似……不,不是相似,好像又有點……”
薩爾瓦腦袋中正在多線程的飛速思考,從自己特地放出去試探那條古白龍的實力還算可以的作品,死前傳回來的感知和記憶中,力量確實與麵前這位小姐有那麼點相似……也僅僅隻是相似。
僅僅隻是相似,這算不得什麼,但偏偏是這麼個時間節點,同樣都是對應著冰的力量的存在……
“冰?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