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牧之所以覺得羊皮紙貴重，便是因為羊皮紙上有桐木油。
桐木油防腐防氧化，素來就有一兩油十兩金的說法，說明這油的價值極高，如此能被塗抹桐木油保存的羊皮紙，一定不簡單。
九頭龍沒有回答雲牧的問話，沿著他的胳膊爬上雲牧的肩頭，繼續睡覺。
用它的話說，你站我身上，我窩你肩頭，咱倆扯平了。
下午的鎮子，街道上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店鋪錯落開門，小地攤也擺了出來，熙攘聲漸起。
雲牧溫了點茶，看書吃點心。
華燈初上，小二送餐：“先生，會場還需兩個時辰，煩請您稍作等待。”
“本地夜市最是出名，時常有人於此地收獲意外之喜，先生也不妨下去逛逛。”
天微涼，吵鬨的叫賣聲，倒是讓人暖和了些。
明明是七月份，怎麼感覺像是深秋了呢？
“天階神技賤賣嘍。”
“瞧一瞧，看一看，走過路過你不要錯過，幾兩銀子你買不了吃虧，幾兩銀子你買不了上當，瞧一瞧，看一看嘍。”
“生旦淨末醜，是神仙老虎狗，咱說好，那不是好，咱說妙，那不算妙，大家是一看就知道哇。”
“洪湖水那個浪打浪，你要啥樣我有啥樣，山外青山是樓外樓，我這小攤您來瞅一瞅哇，這位小姐，不來看看？”
“這位大人，快快留步啊，小老兒隻是匆匆一瞥，便見您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來來來，坐坐坐，讓小老兒仔細看看。”
“嘿，你這毛頭小子，這寶貝可是老夫拿命換來的，如非急用錢，彆說賣，看老夫都不會讓你看一眼。”
“加五兩。”
叫賣聲不絕於耳，雲牧邊走邊看，似乎很享受這種人間煙火氣。
不過好東西是沒見到，都是些仿品，難聽點說，就是些破爛。
雲牧走了一會，在一個小攤子前蹲下身來。
鬼靈芝，靈神丹的主材，有靈神安心之效，年份倒也可以，用來給九頭龍煉丹是夠了。
雲牧想問價，但又有些膽怯，想來這些年的煉丹材料，除了師父給，家裡拿，再就是殺人奪來的。
這買藥材，說實話，確實少。
雲牧回想去過的藥材鋪子，估算玄階藥材大概的價格，按照鬼靈芝百年的年份，再給它添上點，心道：二十兩應該差不多了吧。
有了計較，雲牧拿起鬼靈芝問道：“多少？”
“先生有眼光，這可是千年鬼靈芝啊，肉厚管粗，剛出土就被您瞧上了。”
“您瞧這土多新鮮呐，可真是有緣呢，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要，五百兩，老夫便應了這段緣，如何....”
一聽五百，雲牧起身就走，還千年鬼靈芝，您是真敢說。
“哎，哎，哎，你彆走哎”，老頭上前拉住雲牧，誘導道：“談生意，談生意嘛，重點就在一個談字，你話都不說，這不合規矩啊。”
雲牧聳聳肩：“太貴，買不起。”
老頭急忙道：“你還個價嘛，你說個價，萬一我同意了呢，來，你說。”
雲牧想了下道：“二十五，兩。”
稍微加了一點點，雖然和開價比起來，依舊寒酸。
“掏錢！”
一聲掏錢，雲牧驚訝的看著本來拉著自己胳膊的老頭兒，麻溜的鬆開自己，拿起鬼靈芝，擦拭，包裝，遞到自己眼前，動作絲滑，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還沒緩過來勁的雲牧，無奈感歎：給高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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