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雖未到，可拳氣已至，拳氣突破層層劍氣網，轟擊在雲牧右半身上，下一刻，雲牧的右胸到腰間位置瞬間消失。
冰猿還未完全恢複清明，空氣卻不再凝固，拳氣的倒勁攜夾著雲牧倒飛出好幾裡路，沉沉的砸進泥坑。
雲牧咬牙，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艱難起身，將懷裡的木霓凰靠在樹邊，順便檢查了下她的身體。
還好，並沒轟到她，或者，她的護體寶甲幫她抵消了傷害。
木霓凰淚眼迷離：雲師兄，對不起，對不起，我求求你，你走好不好，我求求你走。
然徒勞無聲。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木霓凰心都碎了，可這味道，對於此刻的雲牧來說，卻並未感覺到彷徨害怕，隻覺得刺激，向往，這就是金剛境大圓滿的力量嗎？
僅僅是拳氣，就毀了自己小半邊身子。
雲牧，可斬金剛，可並沒說過他能防金剛啊。
回過神的冰猿，發現兩人還活著，隻見它仰天嘶吼，雙拳緊握，渾身鼓蕩起爆炸性的肌肉，體表冰晶結霜，大腳跺地，再次躍向半空，撲殺過去。
現在，除了這兩人的屍體，再沒有任何行為能消減其內心的怒火。
不知為何，見冰猿襲殺而來，雲牧很興奮，極致的興奮。
“來，讓我見識見識，什麼是金剛大圓滿。”
雲牧轉身正麵冰猿的這一刻，在木霓凰眼中，他不是個人，雖然衣衫不整，雖然少了部分身軀，雖然，弱不禁風，站都站不穩，但在她眼裡，他就是一尊戰神，沒有誰，能讓他低頭。
呃，好吧，他低頭了。
雲牧輕撫流離，馬步深蹲，低頭看地。
其實雲牧早就可以晉升陽元境了，之所以一直壓製境界，便是大師父說，練劍練的是意，劍氣大成隻是開始，如果無法凝結出自己的劍意，那你就死在陰元境吧。
止空無視距離，卻沒傷害，雲牧一直在琢磨怎麼使用它，從那時起，雲牧便開始揣摩自己的劍意了。
從每一次長劍毀於止戈，那種若有若無的聯係，到現在的破釜沉舟。
此刻雲牧知道，自己出息了。
冰猿巨大的身形遮天蔽日，每一次落地，大地震顫，煙塵四起，如此最後一躍，於空中揮出右拳。
雲牧抬頭，拔劍，劍毀，芒出，人倒，一氣嗬成，倒地看天，喃喃道：“此曰，湮。”
“湮?止戈。”
木霓凰看著雲牧的劍芒從腰間飛出，黑色的劍芒，神秘而詭異，劍芒打中冰猿右拳，沒有想象中的爆炸撞擊聲，下一秒見血，見冰猿的嘶吼，見亮光。
亮光，是從冰猿的拳頭到肩膀，直接洞穿而出的亮光。
木霓凰瞪大雙眼，這，金剛境大圓滿的冰猿，若隻論肉身，絕對強於金剛境大圓滿的人類武者，這也逆天了吧。
冰猿落地，卷起的層層氣浪，將地上的雲牧和木霓凰拋上半空，冰猿再掄起左拳，此為必殺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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