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要一個多時辰才能走完的路程,老獵戶隻用了半個時辰,在這寒風料峭的初冬夜晚裡,老獵戶硬是跑得滿頭大汗,汗水浸濕了幾層衣襟。
“孫大夫,快開門看病”老獵戶跑到一處掛著太素堂葫蘆幡兒的鋪子外,“啪啪”的使勁兒拍門。
“來了來了誰呀大半夜的也不消停!”屋內傳來一個小夥計迷迷瞪瞪的聲音。
小夥計邊打著哈欠邊開門,見來人是老獵戶薑誠,這才收斂了臉上的不耐煩,勉強擠出點兒笑容問道:“薑老爺子您這是是孩子病了?”
老獵戶急忙點頭道:“是是,我孫女兒病了,孫大夫呢,起來沒有?”
“是薑老哥呀,起了起了,快請進,外頭可冷!”一道洪亮的聲音在小夥計背後響起,小夥計本能扭頭看過去,隻見東家邊穿衣裳邊快步走了出來。
“唉喲,我來瞧瞧,咱們小妞妞這是怎麼了?”孫大夫抱過薑小白,試了試額頭,看了看眼睛,方才開始把脈。
許是孫大夫身上的淡淡藥香有安撫心神的作用,薑小白在他懷中,倒比在老獵戶懷裡還安穩些,也不怎麼哭了,隻是難受地哼哼唧唧。
把完脈,孫大夫笑著說道:“從脈象上看倒沒有大礙,玄參,再添盞燈。”
小夥計玄參忙又點了一盞燈送過來,孫大夫在燈光下輕輕壓住薑小白的下巴,露出她那粉嫩嫩的小牙床,看到牙床上多了兩個白色的小點點。孫大夫點了點頭,神情輕鬆了不少。
“沒多大事兒,妞妞這是紮牙了,小娃兒開始紮牙,都會不舒服發熱,過兩日就好了。”孫大夫抱著薑小白,笑嗬嗬的說道。
“長牙會發熱?我孫女兒可燙得很。”老獵戶滿臉心疼的說道。
“你從前沒養過孩子,當然不知道,這小娃兒長牙會發熱,開智也會發熱,總之,沒有大事,老哥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老哥這娃兒養的真紮實,是怎麼養的?從脈相上看,這孩子應該還不足五個月,可這小身子骨兒,嘖嘖!比那些一周歲的小孩兒還結實,難怪這麼早就開始長牙了。”
孫大夫掂著薑小白,笑著對老獵戶說道。
老獵戶驕傲的挺起胸膛,他心中暗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們小白兒天天吃的什麼奶,那可是狼山山神的奶,那能是一般小兒能比的。
“湊合養唄,我也沒養過娃兒,就胡亂養著。”老獵戶看似謙虛實則驕傲的笑著說道。
“長牙發熱正常,不過老哥也得留心,不能讓娃兒燒的太高太久,燒久了會傷腦子嗯回頭我撿幾味藥,若是娃兒天明還不退燒,就煎給她喝,玄參,去燒些熱水,老哥,回頭給娃兒用溫水擦擦身子,也能退熱。”
孫大夫看著懷中乖乖巧巧的薑小白,也是歡喜的緊,隻抱著不放手,瞧著像是不想還給老獵戶似的。
“好好,我記下了,孫大夫,這是瞧完了?”老獵戶笑著問,可語氣卻透著一股子不高興。
“啊?嗯,瞧完了”孫大夫掂著薑小白逗她,隨意的應了一聲。
老獵戶刷的一下子將孫女兒搶了回來,緊緊抱在懷中,如宣示主權般的說道:“這是我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