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父皇”
皇後和司晨瀚同時驚呼一聲,母子二人一左一右跪在寧康帝身邊,死死抓著他的兩隻手,生怕他真做出剔骨還父削肉還母的舉動。
被妻兒舉動暖了心的寧康帝,他抽出雙手,緊緊攬著妻子,兒子,低低說道:“彆擔心,朕還有你們,朕不會做傻事的。如今隻有咱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皇後到底舍不得女兒,忙說道:“皇上,曦兒還小,還能教好的”
寧康帝點點頭,司晨曦是他最期待的女兒,他怎麼會不心疼,不願意她變好呢。隻是
想起祖上之事,寧康帝很是擔憂,若曦兒真隨了她曾伯祖父,他這個父皇到底要怎麼做?
殺了女兒,寧康帝做不到。他本就不是個狠心之人。可不殺女兒,眼看著女兒變成伯祖父那樣的人,寧康帝更加做不到。
“為曦兒選最嚴格的教養嬤嬤,用最嚴的宮規教導她。曦兒如今身邊之人全都換了。公主有錯,身邊服侍之人沒有一人稟報,所有人都難逃失職之罪,全部押入慎刑司。”
素來溫和的寧康帝盛怒之下,也隻是將女兒身邊的下人全部發落了,他的性情實在是太過仁厚,甚至是仁厚的不適合做個皇帝。
“皇上,那太後呢,就這麼算了麼,難道”皇後哭著追問。
寧康帝搖了搖頭,澀聲道:“不,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皇後,此事朕自有決斷,你放心,朕會給你一個交待。”
皇後搖了搖頭,低聲道:“皇上,不是給妾身,是給您,給瀚兒,給曦兒一個交待。”
寧康帝沉默的點了點頭,眼神中有一股子決然之意。
“母後,父皇他”看著父皇那決然而又蕭瑟的背影,司晨瀚擔憂的叫了一聲。
“瀚兒,你父皇不隻是個兒子,他還是位父親,他的兒女,他理當守護,不論誰傷害他的孩子,他都不會也不應該放過。”
皇後咬著牙根恨聲說道。
寧康帝走到了長萱宮外,此時宮門還緊緊鎖著。暗處的守衛一見皇帝來了,趕緊出來行禮。
寧康帝冷冷道:“開門,朕進去後再鎖起來,無朕旨意不得擅啟。”
好久不曾打開的長萱宮宮門被緩緩推開,發出吱吖吖的難聽聲音。
寧康帝看到宮裡整潔如昔的地麵,在心裡冷笑了一下,看來太後在長萱宮裡住得還是很舒服。
冷著臉,寧康帝大步邁進了長萱宮。
身後再次傳來吱吖吖的聲音,緊接著,就是“砰”地一聲銅鎖撞擊宮門的聲音。
長萱宮的門又被鎖了起來。
長萱宮裡的太監宮女們看到皇上來了,無不興奮的衝上前磕頭,他們都以為皇帝這是向太後服軟來了。
畢竟從前每次都是這樣,隻除了太後娘娘要將太子殿下養在宮中那次。
寧康帝並不理會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隻疾步走進大殿。
殿內,太後端坐在泥金朱漆寶座上,隻見她頭戴赤金嵌寶九翼銜珠鳳冠,身著遍繡福壽紋的石青金錦七龍九鳳袍,那張保養得宜的雪白麵皮上,一雙鳳眼正閃著冰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