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謹鬆看到那些金銀錠子上都有庫銀的標記,立刻打開所有的箱蓋,發現有六成箱子裡裝的是庫銀,其他的則是珠寶玉石。
在心裡暗暗估算了庫銀的數額,程謹鬆眸中儘是怒意。
大楚四鎮邊軍,為了軍餉每年不知道要和戶部拉扯多少回,甚至還得給戶部行好處,每年最多也隻能得六到七成軍餉。
戶部從上到下那些堂官們,最拿手的就是哭窮,說什麼國庫空得都能跑耗子。
國庫裡可能真的能跑耗子,庫銀都被偷到這裡來了。
可就這一間密室中,就藏了百萬兩以上的庫銀,程謹鬆怎麼能不恨!
“世子息怒,先將要緊證據帶回去,也好帶人抄了這裡。”
曹延齡知道自家世子爺為什麼憤怒,他也很憤怒,若是能足額發放軍餉,他也不至於想給未出世的孩子打個銀鎖,都要絞儘腦汁的攢錢。
程謹鬆點點頭沒有說話,從懷裡取出一大塊黑布,將那朱紅匣子裡的密信全倒出來,嚴嚴實實的打了個小包袱,結結實實的係在身上。
然後將那隻朱紅匣子原樣放好,兩人悄悄出了密室,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在狼王的暗中護送下,程謹鬆曹延齡嶽勝三人順利的離開那所宅子,悄悄進了刑部。
沒過多一會兒,寧遠德帶著大外甥去了常守信的禁軍大營。
半個時辰後,近一千禁軍悄無聲息的出了大營。
為了保密,除了領軍的常守信和他的兩名心腹以及程謹鬆,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大晚上的,將軍要帶他們去何處。
當禁軍到了西市附近,有兩個禁軍士兵心中一緊,生怕要去的是那處地方,若是……
前後左右都有禁軍,這信怕是傳不出去了……
狼王擔心小大崽子的安全,一直沒有回寧國公府,在暗中保護他。
看到禁軍撲向那所宅子,狼王心念一動,立刻潛入那所宅子做了些手腳。
禁軍將那處前後左右四所宅子打通的大宅團團圍住,才燃起火把破門而入。
宅中主事之人,見大宅被破,立刻衝進小院大叫起快放火……
那些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守衛們趕緊拎起堆在院中的火油壇子,砸破泥封到處潑灑。
這一潑才發覺氣味不對,壇子裡的火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換成了清水,這還燒個屁啊!
“媽的,這還怎麼燒……”一個守衛罵了一聲,身子卻悄悄往外退。
主事之人眼尖,甩出一枚三棱鏢,就將那個準備逃走的守衛送上了西天。
甩出三棱鏢之後,主事之人立刻衝進密室,他得趕緊帶著那些密信,從密道逃走,隻要密信在他手裡,他的主子就倒不了。
進了密室,將朱紅匣子往懷裡一揣,用極為可惜的眼神看了看那滿室的金銀珠寶,這個主事之人打開密道,一頭紮了進去。
往前隻走了十幾步,前方的道路就被塌落的石塊泥土堵得嚴嚴實實,一個人要想挖通這條路,少說也得個五六天。
事情緊急,沒有時間留給這主事之人思考好好的密道怎麼會塌了,明明四五天之前他還來檢查過,當時密道好好的。
主事之人揣著個朱紅的匣子,退回到密室,他先豎起耳朵聽了聽動靜,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動靜,才小心翼翼的鑽了出來。
主事之人的腦袋剛剛伸出密室,後脖頸上就被人狠狠劈了一下,整個人向前仆倒,人事不醒。
“世子,您沒劈死他吧?他可是重要人犯。”
一個禁軍士兵,之前剿滅虎峰山土匪時,與程謹鬆打過交道,就開玩笑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