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永寧關下,一名忽臥爾的將軍去盔卸甲,不帶任何武器,隻著一襲白袍,騎馬緩緩來到永寧關下。
“我乃忽臥爾部千夫長蒙達合,奉我家汗王之命,求見鎮北軍程元帥……”
守城的將士趕緊將消息報到帥府。
程思則心中疑惑,這忽臥爾人又在搞什麼鬼名堂?
立刻穿好盔甲,程思則便要打馬出關,程謹鬆趕緊上前拽住馬韁,急急勸阻。
“父帥,謹防有詐!兒子願替您前往。”
程思則笑笑說道“他要見的是鎮北軍元帥,若為父所料不錯,怕是要來求和。鬆兒不必擔心,隻在城樓為父帥掠陣便可。”
程謹鬆皺眉還是不放心,忙說道“那兒子陪您一起去。”
程思則搖搖頭笑道“不必如此……”
說罷一撥馬頭,便騎馬出關。
“程元帥,我家汗王思及兩軍交戰,百姓苦不堪言,願與大楚和平相處,這是我家汗王親手所寫的國書,請程元帥速速轉呈貴國皇帝。”
說完,蒙達合就雙手高高舉起,托起兩卷羊皮,向程思則躬身呈上。
程思則並不接那所謂的國書,隻冷笑一聲。
“國書?本帥倒不知忽臥爾何時立國?不是撮爾小部,也敢妄稱一國?”
前文說過,蒙達合是個極自負的性子,若非唯一的小王子,他的徒弟合骨鐵奇昏迷不醒危在旦夕,他根本不可能來遞這份被他視為奇恥大辱的求和國書。
“你……”
蒙達合差點兒繃不住就要翻臉,可是想想生死一線的徒弟,再想想那封來自左賢王的密信,蒙達合硬生生咬牙忍了。
那左賢王,就是合骨紮欽王子,在乃蠻部的保山大王子繼承王位之時,合骨紮旺就正式冊封弟弟為忽臥爾部的左賢王,掌一切軍政大權。
“既然想求和,那就有個求和的樣子。我大楚隻接受降書。”
程思則冷喝一聲,一帶馬韁轉身就走,一句話都不與蒙達合多說。
“你……程元帥不要欺人在甚,我忽臥爾是與大楚皇帝議和,程元帥若是不向大楚皇帝稟報,就是欺君之罪!”
蒙達合厲聲大叫起來。
他的大楚官話說得雖然蹩腳,可聲音卻相當大,大到足以讓城樓上的守軍聽得清清楚楚。
程思則一勒馬韁,馬兒便停了下來,他看看滿麵紫漲的蒙達合,冷笑一下,朗聲道“本帥隻一句,既想求和,就按求和的規矩來,否則,便來戰!”
說罷再不理會蒙達合,回身便走。
昨日程思則已經得到消息,那合骨鐵奇小王子重傷,昏迷不醒,忽臥爾部無人能醫。
再想到今日忽臥爾突如其來的求和,他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不過是想騙大楚的禦醫去給合骨鐵奇治病救命罷了。
忽臥爾部王族隻有這一根獨苗苗,他若死了,忽臥爾內部必亂。
到時鎮北軍便可大有所為,一舉蕩平朔北,永息北疆之患,將士們不必在苦守朔北,朝廷的軍費開支也能減少一些……
“程元帥留步……”
蒙達合見程思則根本不理會自己,立時急了,他的徒弟還等著大楚的禦醫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