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萬計的敵軍,再次出現雁門關外。
衛淵等諸將士嚴陣以待。
可是,敵軍並未發起進攻,隻是在城外數百步逛了一圈,便就返回營中。
到了深夜,一眾將士漸入夢中。
突然!
鼓聲再響!
衛淵與徐長誌瞬間反應過來,後者罵道:
“不讓吃飯也就罷了,怎的連個好覺都不讓睡?”
這次,敵軍仍舊沒有發起進攻。
第二天也是如此。
衛淵知道,這是遼軍的疲敵之策。
其目的,就是要瓦解三隊依次攻勢。
畢竟,要是有一隊兵馬被擾,精神不振,則輪番上陣守城的優勢,也就沒了。
“這樣下去不是法子,他們哪次是佯攻,哪次是真攻,咱們可分不清啊!”
徐長誌心憂。
敵軍人多勢眾,他們可以休息的過來。
但是,雁門關隻有三千將士,平日裡守城就需駐守一千兵將,麵對敵軍計策,實是無解。
衛淵想了片刻,道:“敵軍輜重未至,不會冒然攻城。”
“吩咐下去,無論聽到什麼動靜,沒有本將軍下令,一律全當做沒有聽到。”
“再派兩人,輪番守夜,隻要敵軍來攻,就點燃狼煙,敵軍見狼煙,即使是真攻,也會變佯攻。”
“此外,多派幾名斥候,監視敵軍動向,隻要輜重到來,立即來報!”
徐長誌作揖:“諾!”
餘下幾日,按照衛淵的應對之策,將士們果真得到充足休息,而敵軍也未冒然進攻。
直至遼兵攻城第九日,衛淵接到消息,敵軍輜重到了!
“攻城軍械剛到,這些遼賊,就迫不及待的來攻城了!”
此刻,城頭上,徐長誌見到千步之外,敵軍正有集結之勢。
雁門關外,地勢平坦遼闊,隻需眼力好些,敵軍有何動靜,自是瞞不過他們的。
“告訴將士們,先前幾陣,都是兒戲,真正的大戰要來了!”
衛淵下令。
一炷香功夫過後。
敵軍悍然來攻。
“放箭!”
衛淵大喊一聲。
無數箭矢,紛紛射向敵軍。
然而,這次,遼兵有了各種攻城器械相助,也有了長盾兵徐徐推進,周軍箭矢優勢見了大半。
“準備落石!”
衛淵再次下令。
徐長誌看到已有敵軍架上雲梯,皺眉道:
“衛指揮,你如今是雁門守將,眾將士主心骨,末將在此守著,您在後方坐鎮!”
衛淵沉聲道:“雁門若失,便沒了後方!”
當周軍使用落石的這一刻,遼兵的投石機也狠狠砸到了城頭之上。
“架盾,閃開!”
衛淵即使吩咐下去。
可仍舊有被巨石砸到的將士,霎時,血肉模糊,染紅城牆。
“殺!”
敵我雙方,喊打喊殺之聲,已是撼天動地。
這一次,遼兵像是發瘋似的攻城,根本就不計傷亡。
已有人登上了城牆。
衛淵手握樸刀,帶了十餘人,親自殺了過去。
揮刀間,人頭滾落城牆,鮮血侵紅甲胄。
“殺!”
感受到鮮血的刺激,衛淵隻覺大腦空白,胸中熱血沸騰,遇敵便殺。
但凡有登上城牆的將士,還未來得及揮出一刀,就被衛淵砍去了頭顱。
猩紅的血液,猶如噴泉般上湧。
此刻,所有的大周猛士,就像是沐浴在鮮血中,最原始的戰意被激發出來,像是沒了痛覺。
即使有人被敵軍箭矢射到,甚至都穿胸而過,可卻像無恙一般,繼續揮刀殺敵。
他們或許是沒有注意到身上的傷勢,也或許是知道,一旦停下殺敵揮刃的動作,很可能就要死了。